苏昭玥与黎烟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坐了会,一行人要走,老爷子留他们吃午饭。
苏昭玥:“孟爷爷,我跟阿泽他们约好了去唱歌,再不走要迟到啦。”
“汪家那个?”
“是。”
老爷子不强人所难,便起身送客,等人走后跟孟斯奕念叨:“汪家小子倒是不错,我还想着给咱家小颖牵牵线,看来要被人捷足先登了。”
“爷爷,您就别操心了。”
老爷子拐杖跺了跺地:“我不早早为她操心,难道还等她到你这个年纪?”
接下来不免又是一堆催促他抓紧成家的话。
黎烟在一旁听着。
似乎每个年纪的人都有自己的困境,不巧,他们都解决不了彼此的难题。
为避免继续听这个话题,孟斯奕躲去了后院。
水壶洋洋洒洒灌溉着院子里的绿植,阳光穿透细微的水滴,他的另一只手放在腰间,手臂的筋脉像泥土里盘根错节的茎蔓,紧握泥泞的土。
“不待在前厅,怎么也跟着跑这来了?”
闻言,黎烟推开后院的玻璃门,“孟叔叔,总是被催婚是不是很烦?”
“怎么?想帮我排忧解难?”
“如果我再年长几岁,或许可以。”
孟斯奕放下水壶,漫不经心问:“你能怎么帮我?”
黎烟俯身触摸那坛旺盛的铜钱草,好像同样漫不经心的姿势就能让自己的话显得像一句玩笑。
“夏韵能怎么帮你,我就能怎么帮你。”她说。
孟斯奕反倒是轻笑一声,“那真是可惜了,小朋友。”
她耳垂戴一枚小小栀子,却更像雪月清绝的梅,起身时落进繁茂的铜钱草里。
黎烟手拨开叶子,伸进去捡。
却被孟斯奕率先捡到放到她手心,“手别沾泥土,脏。”
她乖乖收回手,握住小小的耳坠。
心想,确实很可惜。
“哟,大过年的人怎么都躲在后院?”林宴沉过来拜年,在孟宅走了半天才寻着人。
黎烟跟林宴沉问了声好。
孟斯奕:“你这么早过来干嘛?”
林宴沉笑得不怀好意:“没办法,受人之托,带她来给你拜年。”
孟斯奕皱了皱眉。
林宴沉:“前厅有人在等你。”
“什么人?”
“当然是是美人咯。”
牌局千山落日,一线西风
一周前在「问李白」,林宴沉照常约了群朋友喝酒,场子正热的时候,一个卷发女人闯进他们的包厢。
酒味与她身上的香水气味混合,却并无违和感。
包厢音响似强烈的鼓声,锤在人的耳膜之上,正如她带给人的感觉——一种必落红尘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