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带滑落。
孟斯奕面无表情替她拉上去,为防止她乱动,他的两只手紧紧按住黎烟的手臂。
计时五分钟。
漫长如一世纪。
孟斯奕迎着窗外灯光看水银的刻度——389c。
得去医院了。
急诊没什么人,挂号就诊没花太多时间。
医生说黎烟这是生理期抵抗力下降,加之吹了风受了凉,于是开了一堆药,又让去打点滴。
折腾了一小时,她终于不再昏睡。
点滴室里空调柜机轰轰作响,她上身穿外套,下半身盖毯子,搞得坐月子一般。
黎烟伸手要把毛毯拿开,她觉得这样捂着难受,被孟斯奕阻止了。
“生病的人没资格要求凉快。”
黎烟瘪着嘴:“本来还以为今天美好极了,没想到糟糕透顶。”
看她可怜兮兮的劲,孟斯奕伸手把毛毯微微扯开一角,“这样行了吧?”
她便展露了点笑意。
孟斯奕:“你刚刚是在跟我撒娇?”
她不承认:“我哪有?”
可他觉得,她的每个字都像是。
第一瓶水即将滴完,趁着护士换水的时候,孟斯奕看了眼手机。
先前在车上手机响了好几次他都没顾得上管,如今空下来理应回个电话。
共十个未接来电,均源自同一个人。
夏韵。
自从上次医院一别,他们就没什么联系。他只在夏韵偶尔接受采访时以“绯闻男友”的名义被提起。
孟斯奕拨回去,响了没多久对面就有人接通。
他开门见山:“夏韵小姐,有什么事吗?”
听到他声音,她长舒一口气:“之前怎么没接电话?一直联系不上你,我担心你出事来着。”
“陪家里人在医院,一时没顾得。”他再次问她,“所以夏小姐,你到底有什么事?”
女人的嗓音千回百转:“没事就不能找你?”
孟斯奕沉默一会:“抱歉,我不想浪费时间听这些无聊的话。”
“孟先生,你对我总是这么无情。”
“感情自然要留给有情人。”
“反正你现在没有那个‘有情人’,说不准以后我能成为那个人呢?你说我和你的白月光长得很像,那么如果我说我甘为替身,你会不会有点兴趣?”
他只觉头脑胀痛,“我以为我上次和你说的足够清楚了,夏韵小姐,你这不仅是侮辱别人,也是侮辱自己。为了避免你继续会错我的意思,我想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联系了。”
说完,孟斯奕便挂断电话。
顺便把夏韵的号码拉黑。
回到点滴室,他看见黎烟正目不转睛旁观隔壁病友玩手机上的搭房子游戏。
大概是止痛药效有作用了,感觉她的活力在渐渐回来。
孟斯奕逗她:“需不需要我帮你跟人家商量,让他给你玩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