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油盐不进!
“是,”贺泠气得牙痒痒,破罐子破摔,顺着他的话承认,“我就是贱,念念不忘一个拒绝过我的男人,七年了,就算他要结婚了我还是喜欢他,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可以走了吗?”
沈子言的身子明显一僵,他的胳膊缓缓滑落,松开了她。
贺泠往后退了几步,看他的眼神充满了陌生感和恼意。
沈子言只好举双手投降,今晚他一步错步步错,再这样下去,恐怕二十几年的友谊就真的要毁于一旦了。
临走时,沈子言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见她偏过头不看他,仍在气头上,他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都没说。
沈子言刚关上门,就撞见了靠在楼梯间墙壁喘气的陆珩,这人面带潮红,应当是喝醉了,正有些烦躁地扯着自己的衬衫领口。
看这样子,陆珩应该没听见他和贺泠刚刚的对话。
好险。
沈子言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贺泠紧闭的大门,还是不放心,便假装好心过去搀扶陆珩。
今晚情况特殊,沈子言怕节外生枝,必须看着陆珩进了自己家门才能离开!
谁知陆珩却皱着眉甩开了他伸过来的胳膊,不耐道:“别碰我!”
沈子言:“……”
他今天出门是没看黄历吗?怎么这两个人都这么凶!。
贺泠全然不知道外面的偶遇,她去卫生间洗了个冷水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她刚刚对沈子言说的那些,大多是气话。
她把沈子言当成兄长,沈子言却想……
贺泠回想起刚刚沈子言俯身想亲她的一幕,依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没由来的,她莫名想起了从京市回程的路上,陆珩在吃了掉在她衣领上的薯片碎屑时的眼神。
和沈子言低头想吻她的时候如出一辙。
那是带着情欲、占有欲和隐晦爱意的眼神,只是她当时脑子宕机,没有读懂。
陆珩那个时候想吻她?
怎么可能?!
贺泠被自己荒唐的想法气笑了,但很快又开始脸颊发烫,因为她突然意识到,当沈子言用这样的眼神看她时,她会感到愤怒和厌恶,可陆珩那个时候的眼神,她却像是陷进去了,甚至隐隐期待?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没有期待,她只是不知道陆珩当时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只是好奇罢了。
贺泠对着镜子用力甩了甩头,把这些离谱的念头清除。
又捧了一把冷水拍脸降温。
敲门声却在此时响起,准确地说,是拍门声。
“谁?”已经是凌晨三点,贺泠警觉地走向玄关,打开了可视门铃的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