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手足,自谋温饱;我有口舌,自陈好恶;我有心思,自崇所信;绝不认他人之越俎,亦不应主我而奴他人……”
“……固有之伦理、法律、学术、礼俗,无一非封建制度之遗……”
“……国人而欲脱蒙昧时代,羞为浅化之民也,则急起直追,当以科学与人权并重。”
苏阮慢慢地朗诵着《青年杂志》的第一卷,作为发刊词的《敬告青年》。
齐岫嫣坐在地窖的上面。
她双手抱膝,也随之念起了这篇影响了无数国内青年的文章。
——
谢公馆。
夏玥被锁在一个房间里,坐立不安。
她的怀中抱着小妹的女儿,孩子哭个不停,嗓子都哭哑了。
外面的下人连忙找了个乳娘过来,孩子吃够了,这才砸吧着嘴,重新睡过去了。
夏玥谨慎地观察着这个房间。
谢家所掠夺积累的财富,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这些年,她在洋淮馆里也算是长了些见识。
但是在这个不把钱当钱看的公馆里,无论哪一样东西,都不是她能赔得起的。
当她愈发紧张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嗒、嗒、嗒。
夏玥立即站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扇被缓缓打开的房门。
随着白色欧式房门的敞开,一位身着军装的年轻男子,呈现在她的面前。
黑色的军装,本该是笔挺且威严的。
但男子将军装外套的扣子解开,露出一件白色的干净衬衫。
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也被解开,隐约可见上下滑动的喉结,以及精致的锁骨。
衬衫的衣角也随意地耷拉着,露出半截黑色的皮带。
妖冶的容貌,让每个初见的人,都为之恍神。
但他叼着一根洋烟,宛如街边混混似的吊儿郎当。
看起来不羁又颓废。
乍一见到夏玥,他的眉头微挑。
仿佛诧异于她的出现。
“少、少帅?”
谢屿的嘴角流露出一丝说不清的笑意。
点了点头,回应夏玥的称呼。
他的眼角余光瞥向沙发上熟睡的婴儿。
旋即,两指夹住香烟,掐灭在门口的烟灰缸里。
“谁带你过来的?”
他斜倚在房门口,对局促不安的夏玥询问道。
我是你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妈啊(7)
陈副官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他的心里既紧张又兴奋,想着自己做出的举动,不知道能否讨得少帅的欢心。
不过,当他看到站在少帅身旁、安然无恙的夏玥,他立刻挺直脊背,有种隐隐的得意自豪。
其他兄弟送的女人,要么是被扔了出去,要么是被一枪打死。
只有自己眼尖,终于摸清楚了少帅的喜好。
他又悄悄打量着夏玥怀里的婴儿。
原来少帅喜欢这口的。
“陈副官,你很聪明啊。”
谢屿的长腿搭在桌子上,毫无形象地躺在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