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岫嫣!我恨你们齐家!”
烟瘾上来的苏阮,在几次三番的对抗之后,终于丢掉了理智。
她大声地叫喊,辱骂着齐家的每一个人。
齐岫嫣闭着眼睛,听到这些谩骂,却是心底怎么也填不满的愧疚。
“对不起夏玦……对不起……”
她亲眼见到夏玦对抗烟瘾的决心,也看到她一步步地进入歇斯底里的地步。
那个总是温柔腼腆的夏玦,一直刻苦读书的夏玦。
即便是那个冷漠的夏玦。
也比现在这个被困在狭窄地窖之下的疯子要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她不是个傻子。
她听到夏玦失去理智后的咒骂。
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切都是因为她。
如果她没有带着夏玦去参加堂哥的婚礼。
如果她没有让夏玦被自己的父母看到。
如果她没有求学心切,急匆匆地坐上轮船出海。
夏玦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齐岫嫣用力地按住地窖的门,整个人的身体都压在上面。
当她回家质问夏玦的时候,夏玦不肯告诉她真相,也是顾念着她的感受。
做下这等恶行的,是一向疼爱自己的父母。
齐岫嫣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齐家,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夏玦。
“出云,给我一点大烟吧,我好疼啊……”
凶狠的攻势不起作用,下面的夏玦忽然换了声调,带着哭腔地乞求道。
齐岫嫣听到夏玦的哭声,心里的理智被逐渐击垮。
“我、我给你带一点,就一点。”
说话间,她想要站起身来。
“不行!”
“不准给我大烟!”
突然,苏阮难得唤回的理智,立刻阻止了齐岫嫣的一时心软。
齐岫嫣咬唇,又不得不试试压住门板。
“出云,给我大烟!快给我!”
地窖里的夏玦又再次变得歇斯底里,一次又一次地拍打着地窖的门。
仿佛是理智与欲望的拉锯战。
每一次的烟瘾发作,都让地窖上下的两个人精疲力竭。
又经过了几个小时的吵闹,下面终于安静了。
齐岫嫣紧按住门板,透过缝隙,仔细观察着下面的情况。
那个疯癫的夏玦,跌坐在地上。
她的一头长发披散着,看不清楚她的脸,只能看到变得破烂的衣服,以及浑身淤青的伤痕。
蓦地,苏阮吃力地抬起头,道:“吓到你了吧。”
齐岫嫣连忙摇头。
她立即想起下面的人看不到,又马上开口说道:“夏玦你饿不饿,我给你拿点吃的。”
“不是很饿,再给我几本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