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今天下午没有事。”六皇子说,“而且没有人看见,因为她们都在后院给弟弟看病呢。”“弟弟?”孟之不解地开口。她可从来没听说过沈江月还有第二个孩子。“嗯……”提到这个,六皇子神情有些低落,“她们只陪弟弟,没人陪我玩。”“奴才从未听过……”“我给你说个秘密。”那六皇子朝孟之招了招手。孟之实在有些好奇,毕竟这可能是沈江月不可告人的秘密,有了这个把柄,沈江月或许就不会搞些幺蛾子整自己。“我的弟弟不是人。”六皇子故作神秘地说道。“那是什么?”“是一条小白蛇!”六皇子加重了最后一个字的读音,以为能吓到孟之,没想到孟之也只是惊讶,没有惊吓。“蛇?”孟之听六皇子说完,有些疑惑,但也能理解。估计是沈江月养的宠物蛇,在现代,人们总是把宠物当做自己的孩子或者兄弟姐妹之类的亲人。可对动物的这种称呼估计古代人不能理解也接受不了。莫非沈江月也是穿越过来的?“是贵妃娘娘让小殿下这样称呼的吗?”孟之试着问。“不是,母妃可宝贝弟弟了。”六皇子摇头,“不是都说家里如果有兄弟的话,大人总会偏向小的那一个,那它不就是我弟弟嘛。”孟之被这六皇子的脑回路给逗笑了。“小殿下,那只是个宠物而已。”“我已经把秘密告诉你了,你就陪我玩一会儿嘛。”六皇子说完又扯着孟之的衣服晃了晃。“玩什么?”孟之看着六皇子眨巴着眼,不忍拒绝。“蹴鞠。”六皇子说着,将球往身前举了举。孟之只好陪着六皇子玩了起来,好在她在现代的体育课上踢过足球,蹴鞠对她来说不是很陌生。玩了一刻钟左右,后院的方向来了一个老妇人,神情焦急,脚步匆匆。“嬷嬷来找小殿下了。”孟之跟六皇子指了指,然后将球递给六皇子了。“看吧,我就说她们只疼弟弟,这么久了才来找我。”六皇子看了看嬷嬷,对孟之说道。嬷嬷走上前来拉着六皇子仔细检查了一番,看他裤子后面的衣料被刮花了又沾了些灰尘,连忙担心地问有没有受伤。六皇子乖巧地说没有受伤,让嬷嬷不要担心。“奴才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见嬷嬷来接六皇子回去,孟之冲六皇子行了礼,转身离开。“我下次再找你玩儿。”六皇子对着孟之的背影说道。孟之不紧不慢地走出了香云宫,难得空闲竟无事可做。她回想起刚才跟六皇子的对话觉得有些奇怪。贤王养蛇她不奇怪,毕竟他那种变态,不如意了放蛇咬人都是可能的。只没想到沈江月也养蛇,她可没听说过宫里有养蛇的新潮流。他们一大家怎么都喜欢养蛇?不过,按理说这沈江月一直监视着贤王的动静,应当知道贤王也养了一条蛇,她知道后不会觉得隔应嘛?毕竟听说贤王跟沈国公一家很不对付。孟之脑海里闪过晏白的样子,听六皇子说,沈江月养的是一条小白蛇。一黑一白,还挺配的。孟之正思索间,便听见身后传来两个中年男人交谈的声音。“诶呦,这都是什么事啊。”“是啊,你说咱们都是给人看病的,哪里给畜牲看过病,况且还是一条蛇,这不是……唉。”“你说这怎么给蛇看病?”……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句句不离叹气,孟之能听得出来他们也很无奈。想必他们也刚从香云宫出来。孟之有意放慢了脚步,这两个人逐渐走到了孟之的前面。两人身穿太医署的官服,手里提着个药箱,一走一摇头叹气。让太医署的太医给蛇看病,能看得好才怪,不给蛇皮拔下来做药就不错了。看来这沈江月对那条蛇当真是宝贝得紧。突然,孟之的脑海里闪过一瞬灵光,她有一个更大胆的猜测。第二日,孟之依旧按时到香云宫等候,好在沈江月也已经换好衣服可以练舞了。在孟之给沈江月扣细节的时候,冬雨从外面端着一户热茶走了进来。冬雨将茶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到了一杯茶水走了过来。“娘娘,您累了吧,喝口茶休息休息。”冬雨轻声细语地说道。往常冬雨不会上前打断沈江月跳舞,今日到是有些不同寻常。沈江月看了一眼冬雨,停下了动作,端起茶看向了孟之。“娘娘练舞辛苦了,休息休息吧。”孟之识趣地坐到一旁拿起一块绿豆糕吃了起来。“怎么说?”沈江月抿了一口茶问冬雨。“娘娘,贤王都没有看王涛送去的信件,甚至……”冬雨说到最后声音有些怯怯的。“甚至什么?”沈江月蹙起了眉。“贤王……贤王将信扔进炭盆里烧了……”冬雨说完立马低下头,害怕沈江月拿自己撒气。“什么?”沈江月有些气氛,握着茶杯的手指关节被攥得发白,“可是表哥亲自扔的?可是亲眼所见?”“是……”冬雨越说声音越小。“是不是因为表哥不认识王涛?”沈江月似是想到什么,“一定是这样的,你亲自去一趟……”冬雨低声应下,转身走了。孟之在一旁坐着,虽是无意,可沈江月说的话她听了个七七八八。看冬雨急匆匆地出了门,沈江月才想起来孟之还在一旁,转脸看着孟之笑了起来。“幽桐姑娘,我们继续。”“是。”后半节课沈江月心不在焉的,好多话都让孟之重复好几次她才能理解,效率非常低,孟之也渐渐没了耐心。这时,冬雨又进来了,她的头发被风刮的有些凌乱,进门时还喘着气。“这次怎么样?”沈江月问冬雨。“……”冬雨头压得很低,“奴婢连门都没有进去,请贵妃娘娘责罚。”“也是,表哥从不让女人进他的院子。”沈江月看着有些失落,“你先下去吧。”“贵妃娘娘,您莫不是忘记了……”冬雨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孟之。沈江月也看了看孟之,眼神有些犹豫。“你先下去吧。”沈江月对冬雨说。待冬雨退下之后,孟之看沈江月心不在练舞上,也不想浪费时间。“娘娘,今日就连到这里吧,奴才明日再来。”孟之态度毕恭毕敬地,装作没有听到沈江月和冬雨的谈话。沈江月看着是有些犹豫,但也没说什么,让孟之回去了。回去的路上孟之回想起方才听来的对话,这里了一下,约莫就是沈江月给贤王递了一封信,没有成功,看样子沈江月还挺失落的。李嬷嬷不是说这俩人不是仇家吗,怎么还有联系呢?而且沈江月一口一个表哥地叫着,声音还软软的,不像是跟贤王有仇的样子。突然,孟之的脑海里闪过一瞬灵光,她有一个更大胆的猜测。算算日子,距离字据上的交货日期已经仅剩两个月了,她也该去跟贤王汇报进度了。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时间还早,孟之回云韶署拿了几种布料又带了腰牌出了门。到了晴棠苑,院门大开,孟之跟守门的侍卫出示了一眼贤王腰牌,然后问道:“王爷在吗?”“在。”左边的侍卫回道。“有劳了。”孟之将腰牌又挂到了自己的腰间,走了进去。已经有半月没来,这院子里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孟之熟门熟路地走到贤王房门前,敲了敲门。门从里面直接拉开,莫尘伸着手说:“交给我吧,你下去……”应当是把孟之当做端茶送水的奴婢了。“诶?幽桐姑娘,您怎么来了?”莫尘话说了一半才看清来人,语气很是惊讶。“我来让王爷选料子。”孟之将布料往莫尘脸前举了举。“这……”莫尘有些犹豫。“不能进吗?”孟之问,想来也是,她一个女孩子总是进男人的房间有些不方便。可是她来了这么多次了,这个小院子就这么几个房间,压根就没有会客的大厅。“能进,您先进来。”莫尘往后面让了让。待孟之进了门,莫尘将房门关上。屋子里点的炭火很足,特别暖。“王爷,幽桐姑娘来了。”莫尘迈着大步走在孟之前面。屋里传来一个清澈的男声,不是晏箫的,但孟之听着有些耳熟:“姑娘?谁啊?”待孟之看清屋里的人之后,有些惊讶。说话的人竟是当初那个太医孙昭!原来他跟晏箫本就认识,而且看起来关系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