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云峰。
尉迟钦才脚踏实地,衣摆便微微一沉。
低头瞧去几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的小灵兽,正叼着他的衣角。
小掸似乎有些惧他,见他看来,立刻松开嘴,摆动藏在黑毛下的小腿,往一间屋子跑去。
尉迟钦看了他两息,抬步跟上。
进入归玉长老的房间,房间没有燃灯,一片漆黑。
尉迟钦手中燃起一团火球,一路走到坐榻。
然后,看见相对而坐的岑奕和归玉长老。
岑奕双眼紧闭,毫无生机。
状态明显不对。
尉迟钦脸色凝重,立刻聚灵力引入岑奕体内。
只一息,他便察觉到,岑奕体内没有魂魄的痕迹。
他心下一沉,当下就要抱岑奕离开。
转身之际,他察觉到一抹金光。
他下意识地看过去。
不歪不斜地,直直对上归玉长老在夜色中炯炯发亮的眼眸。
“或许,你们需要一个军……
黑虎寨。
聚义厅大门紧闭,门外把守着两个大马金刀的山匪。
寂静的厅内,拘着十个百姓,男女不一,年龄各异。
绑匪半个时辰前把他们抓上山,丢到这聚义厅,然后对他们不闻不问,也没搜刮他们身上的财物。
这短暂的安全并未让他们感到安心。
若非劫财,那这些绑匪的目标,是他们的人。
倘如真是如此……
他们互相打量一番,咋舌摇头:
这些山匪的品味,还挺包罗万象。
难言的氛围中,忽然响起诡异的动静。
“咯咯咯……”
众人原本放松的神经,再度绷紧。
年轻的妇人颤声:“这哪儿来的声?是不是老鼠?”
屠夫细听,“这声音倒与俺平时磨刀声有些相似。”
中年书生强作镇定:“定是山匪的战术,先从心理上击溃我们,再在我们意志最为薄弱之时趁虚而入,不耗分毫气力,就让我们臣服。”
妇人一听,啐骂:“这群山匪真是阴险狡诈!”
其他人也不甘示弱。
他们化恐惧为愤怒,你一言我一语,恨不得用唾沫淹死山匪。
角落里,一羸弱清瘦的青年不胜其扰。
他走至几人身后。
撩衣,抬腿。
混在几人中却始终没说话的一个男人,毫无预兆地被踹了一脚,失去平衡,往前一扑。
“噗咚!”
激烈的讨论声瞬间停下。
他们先看男人,再看向始作俑者。
对山匪的激怒瞬间转移到瘦弱的青年身上。
“你这人怎么回事儿?怎么随便踹人!”
“大家都是被山匪抓来的,也算是一条身上的蚂蚱,你不和我们同仇敌忾也就罢了,竟然还欺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