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语气和神态,怎么都不像是自卑的样子。
但岑奕想起,他在玉春楼时的表现,又觉得有几分可信度。
恻隐心动,她拍肩安慰:“这两天我会让人给你好好补补。”
既然尉迟钦不愿脱衣服,岑奕也不霸王硬上弓。
她撩起尉迟钦的袖子,直到肩膀。
白天有衣服的遮挡,伤口瞧得不真切。
此时狰狞伤口暴露眼前,皮肉翻卷处比她预想的更深。
她顿时感同身受:“果然是真的疼吧?”
尉迟钦想起什么,牵起唇角,“不是说要帮我呼呼,可还作数?”
岑奕:“作数。”
岑奕答得爽快,反叫尉迟钦一愣。
不等他反应,岑奕已从善如流地俯身。
温热的呼吸轻轻洒在皮肉处,引起一阵酥麻。
不过一秒,岑奕被猛然拽起。
“不用了。”尉迟钦道,“身体不对。”
岑奕尚不明白,身体有哪儿不对。
就又听见尉迟钦道:“待出意境再作数。”
岑奕:??
尉迟钦拿过岑奕手中的药碗,“上药罢。”
岑奕撇了撇嘴,不再去揣摩男人如海底针般难以捉摸的心思。
她右手沾取药泥,涂抹在伤处。
尉迟钦侧过头,低下眉眼,双眼中满是岑奕专心为他抹药的模样。
似是怕弄疼了他,她每一个动作都格外轻柔,又细致入微。
连带着额前的碎发,都显出几分柔情。
温馨的静谧中,尉迟钦忽缓声问道:
“最后那青年和田螺姑娘如何了?”
岑奕专注包扎,随口回答:“好像是成亲了吧。”
尉迟钦:“……嗯。”
药很快上完。
岑奕用帕子擦拭干净指尖,收拾完打算离开。
尉迟钦却突然开口:“田螺姑娘这就走了?”
岑奕奇怪:“不然留下来守夜吗?”
说完,她推开房门。
然后就听见熟悉的:“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