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战术性地清了清嗓子,让赵虎放开朱定。
她捡起地上的杀猪刀,还给朱定。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真的对你无意。”
话已至此,朱定知道自己再没希望,“我明白了。”
朱定颓然垂首,失魂落魄,任由赶到的马夫搀上车。
马夫鞭子一甩,马车向山下驶去。
车轮辘辘碾过泥路,却在经过尉迟钦身边时忽然停下。
车窗打开,朱定对车旁的人道:“她很重视你。”
顿了顿,他又道:“好好待她。”
说完,他看向受伤的青
年。
青年神色倨傲,漫不经心。
看这样子,是不会回应他了。
朱定这般想着,就要关上窗,却突然听见一声哼笑。
尉迟钦冷声:“用你说?”
岑奕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心中疑惑,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可谈的?
正奇怪着,归玉长老走到她身边,在她脖子上比划了一通。
岑奕:“……师父在做什么?”
归玉长老:“上鞅子。”
岑奕:??
归玉长老把虚无的皮带往岑奕脖子上一套。
随后轻拍她的肩,“小奕儿,记得好好做牛马。”
岑奕:……
这时,马蹄声响起,是周夫人采买宣纸归来。
周夫人下车,就见众人围作一团。
“不是说等我们回来再去通知你们吗?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她边说边往前走,当看清几人的模样,不由一惊。
“这是受伤了吗?”
她担心的看向归玉长老,“脸怎么这么苍白?”
归玉长老还没从晕血状态中缓过劲儿。
整张脸白里透青,就连光头都黯淡下来,显得没那么光亮了。
而他身边的尉迟钦,虽然虚弱,却站得又稳又直。
一瞬间,岑奕都有些恍惚。
刚刚受伤的是尉迟钦没错吧?
周夫人见没人说话,问道:“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岑奕甩了甩脑袋,恢复清醒,“刚刚……”
话才开了个头,尉迟钦忽然拦口道:“无事,他中暑了而已。”
“中暑?”周夫人看天,“现在不是春天吗,怎么会中暑?”
周夫人疑惑,随后视线落到尉迟钦的手臂,目光一紧。
“言儿,你的手怎么都是血!”
“鸡血。”尉迟钦随手指向山匪,“他们说要逼真。”
周夫人不疑有他,松了口气,“是假血啊。”
同时,她内心涌起一股感动。
竟然能说服这样清冷的人,为她的灵感弄脏衣袖。她也不能拖后腿!
她当即吩咐管家取来宣纸和笔墨。
她今天定要将这开头写出来!
在他们准备的功夫,岑奕悄悄问尉迟钦:“为何不告诉周夫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