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肩头又被压上了一年的事务。
他呆滞地抬眸,正撞进尉迟钦那双布满寒意的眼眸。
万清的脚一顿:……
总觉得这一迈,会迈掉自己的人生。
只是他不理解,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是他的声音尖锐吵到了尊上,还是他不该迈左脚,又或者,他不该呼吸?
眼看万清陷入了混乱中,岑奕无奈朝尉迟钦投去一眼:
不差这一时,我们自有来日方长。
尉迟钦哼笑一声,终是压下眼底的不满,道:“进。”
万清狠狠舒出一口气,终于能够脚踏实地。
这一步,他竟走出了恍如隔世之感。
万清踏入室内时,岑奕已重新坐下。
她先是将今日之事告诉万清,而后道:
“散布流言、制造伪证、探查灵气,桩桩件件都是为了逼仙尊暴露身怀诡术的事实。”
“他以‘神主’身份指点诡修,却从不露面,原是为了掩人耳目,如今倒成了嫁祸仙尊的利器。”万清双眉紧皱,“但他如此做,图什么呢?”
岑奕:“图仙尊。”
万清警惕:??
岑奕道:“前番挑拨我和仙尊未果,此番便要逼仙尊与正道为敌。届时纵使仙尊不愿,亦不得不倚仗诡术,而这,正合他壮大诡道的谋划。”
说完,他看向尉迟钦,“看来他也对你神魂颠倒、心醉神迷、如痴如狂。”
尉迟钦:……
万清:??
什么最醉迷?什么痴狂?
他是不是错失了一段剧情?
岑奕撑着脑袋:“也不知道,抚尘知道你涤净诡术后会如何做。之后,我们得小心防范。”
“与其那么麻烦。”万清眼中闪过杀意,“不如斩草除根。”
岑奕:……
不愧是原反派的心腹,行为逻辑很反派。
岑奕阻止道:“他到底是一宗长老,没有证据动他,只会让仙尊处于不义之地。”
万清:“那就一直如此被动吗?”
岑奕想了想,“既然没有证据,那我们创造证据便是。”
……
经过一通商量,三人心中都有了数。
万清退下后,岑奕也打算回屋睡一觉。
转身之际,她的腕间蓦然覆上一片灼热。
那是灵气不再相斥后,尉迟钦褪去寒意的体温。
不同于先前隔着衣料的触碰,此时,他掌心的温度毫无阻碍地渗入她的皮肤。
他低沉的尾音勾着三分蛊惑,“这就走了?”
岑奕眼睫微颤,开口却相当从容:“嗯,再留下去怕是不太好。”
尉迟钦凝视着她:“哪儿不好?”
岑奕:“对心脏不太好。”
她稍作停顿,又欲盖弥彰地补了句:“是对你的心脏,毕竟你对我……你懂的。”
尉迟钦喉间溢出低笑:“那你还真是为我着想。”
“自然。”岑奕面不改色,“毕竟我的心和我的外表一样,纯洁无瑕,善良无害。”
尉迟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