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冷眼看着手下将一盆盆鲜血泼向她,却始终没有喊停。
直到最后一盆血水倾泻而下。
许晚倾缓步走到他面前,俯身用丝质手帕擦拭他的脸颊,语气却冷得像冰。
“时安醒了,他没怪你诅咒他,反而还为你求情,说你只是中邪,并不是真的恶毒。”
“这些黑狗血是我让人准备的,能驱邪。”她顿了顿,“不过要见效,得在这里泡足三天三夜。”
陈行简眼底闪过一丝惊恐,挣扎着抓住许晚倾的手,“那些诅咒真的不是我弄的,你相信我。。。。。。”
“陈行简。”许晚倾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动作缓慢而残忍,“做错事要接受惩罚,这是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
感受着指尖温度的流失,陈行简张了张嘴,最后的挣扎化作一声卑微的乞求。
“求求你,别把我留在这里,我怕黑。。。。。。”
“那时安呢?”许晚倾目光清冷,“你在诅咒他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也会怕?”
陈行简一阵恍惚。
他想起曾经的暴雨夜,家里停电,他攥着拳头在黑暗中绷紧全身。
是许晚倾点燃满室烛光,温热掌心轻抚他的后背:“别怕,有我在。”
而此刻,同样的女人,却要亲手将他推入黑暗的深渊。
忽然,一阵剧痛从胃部炸开——那是他四年来为她挡酒落下的病根。
许晚倾事业心重,应酬不断,每次酒局上看她被劝酒,他总会不动声色地接过她面前的酒杯。
久而久之,就落下了胃病。
陈行简本能地捂住肚子,颤抖地抓住许晚倾的裤腿,声音已经变了调。
“许晚倾,我肚子好疼,求求你,送我去医院。。。。。。”
许晚倾身形一顿,微微皱眉:“事到如今,还玩这种苦肉计?”
陈行简疼得眼前发黑,“是真的,我。。。。。。”
“够了。”许晚倾显然不相信他的说辞,撂下一句“三天后我来接你”,便转身离开。
陈行简喉间溢出痛苦的呜咽,指尖死死抠住地面,却仍然留不住女人远去的背影。
痉挛的手指徒劳地抓了抓空气,最终无力垂下。
陈行简瘫软在血泊里。
意识消散前,他唇边勾起苍凉的笑。
许晚倾。。。。。。
这一次,我是真的看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