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舱缓缓打开,边叙有些厌烦地起身。
军医坐在屏幕前,耐心?地翻着一大?串的报告,“您的信息素水平目前趋于平稳,但是精神海沉疴一时半会难以清除。”
“但如果能保持下去,您的精神海迟早有一天可以恢复……”
边叙连眼神都没?分给他,只?披上外套大?步往外走。
军医轻咳一声,“忘了问,您与小殿下最近的相处如何了?”
边叙脚步一顿。
“看来,是很顺利了?”军医推了下眼镜,“毕竟匹配度很高嘛,相处起来应当?会特别顺利,连误会都很少有才对。”
边叙:“……”
军医懂了。
他颇有点幸灾乐祸——天知道,他现在还?进不去家门呢。
“说起来,建议您也让小殿下固定时间来我?这里检查,随时检测他腺体的发育情况……哦,您要是看不惯我?的话,送去协会那边也是一样的。”
但是协会看不看得惯元帅,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军医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元帅在原地停了片刻,应该是在思考,随後又一言不发地往前走,径自离开医务室後,这才往椅背上一靠,啧了一声摇摇头。
“年?轻人啊。”
边叙没?回自己的办公室——事实上,自从易感期那一次後,他这几日基本?都只?在军部大?厦转一圈就走。
毕竟他是因病被急招回来的,大?多数的军务都因此移交给了第?二军团。
之前便罢了,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边叙看了眼时间。
他答应过云满,会在对方下课的时候去接他。
如果没?做到的话,云满会哭吧。
而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半个?小时,云满便会下课。
以飞行器的速度,军部到帝大?的路程五分钟。
所以,该走了。
他面无表情地大?步往前走,衣摆随着动作扬起,一路上经过的军官们都下意识挺胸擡头,还?以为?元帅来视察了。
只?有副官在眼角馀光碰到那抹熟悉的颜色时,手疾眼快拉着旁边的同僚就往柱子後面躲,同时小声嘀咕:“咱元帅怎麽一副春心?荡漾的样子,发生?什?麽了?”
同僚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目光往上移了下。
副官:“……”
不丶会丶吧。
他心?里一突,旋即,背後传来沉沉一道声音。
“卫疆,你在说什?麽?”
副官哭丧着脸转身举起双手,“我?不是……对了!”
他忽然想起什?麽,手忙脚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粉色的卡片尝试自救。
边叙:“?”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副官,准备看对方能编出什?麽花来。
结果副官一张口,还?真?编出花了。
“我?今天路过西?区发现那边有个?花店开业大?酬宾,全场十一折总之还?是很划算的——”
于是,三十分钟後,云满背着书包脚步轻快地下了无人车,又在两秒钟後,迟疑地停下脚步。
他,好像,看到了,抱着花的元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