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让虞良媛来寿康宫学规矩,也是为了她好,但是你看看,她都做了些什么?”
高嬷嬷连忙道:“是啊殿下,您不知道睿王妃被茶水烫得有多严重,而且……”
凌渊冷声打断她:“所以,给睿王妃的茶,为何会是滚烫的?”
高嬷嬷梗了梗,再次低下头装聋作哑。
茶水滚烫,自然是睿王妃提前交待的。
太后、孟小姐和睿王妃,摆明了都十分讨厌虞良媛,她们这些奴婢,自然捧高踩低、见风使舵。
“茶水滚烫,端茶之人又岂能拿得稳?先不说虞良媛的手有没有被烫伤,此事如果真要追究,那也是寿康宫的宫人办事不力!”
凌渊凌厉的声音回荡在殿内,周围伺候的宫人慌忙跪下。
“太子殿下恕罪!”
凌渊继续道:“让虞良媛给梁氏奉茶,既然是太后的意思,孤这次可以不计较,但希望没有下次。”
“太后的爱猫被梁氏摔伤,此事更与虞良媛毫无关系,所以孤认为,今日之事,虞良媛并无过错,不需要领罚。”
“太后认为呢?”
太后其实也知道虞娇没什么错,只是看她不顺眼,故意磋磨她罢了。
但此时被太子明晃晃的提出来,太后脸上当即有些挂不住,只能将锅甩到宫人身上。
她一巴掌扇在高嬷嬷脸上,怒声道:“哀家不过病了两日,你就是这么管教宫人的?”
高嬷嬷连忙道:“太后息怒,是奴婢做事不周。”
太后怒气难消,“今日茶水间当值的宫人,领罚后全部打发去浣衣局,哀家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她这意思,便是将自己摘出去了。
惩罚虞娇是被下面人糊弄了,并非她这个太后有意苛待。
*
凌渊走出寿康宫没多远,宋嬷嬷已经在拐角处等着。
她跪下禀告:“太子殿下恕罪,睿王妃今日突然进宫,还替太后考验虞良媛,奴婢人微言轻实在帮不上忙,也只能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遣人告知殿下。”
凌渊冷声道:“今日在偏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高嬷嬷说的话,他自然一个字也不信。
宋嬷嬷叹道:“奴婢当时被支走了,但是事后询问过在场的宫人,说是睿王妃特意让人将茶盏用沸水滚过,擦干水渍后又盛满开水,逼虞良媛奉茶。”
“虞良媛被罚跪的时候,奴婢悄悄看了一眼,良媛的手……似乎伤得不轻啊。”
凌渊手指倏地一紧,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宋嬷嬷继续道:“良媛今日受了委屈,殿下回去后,好好安慰她才是。”
凌渊下颌线紧绷,声音寡淡:“你女儿之前在婆家遭受虐待,现在已经带着孩子和离,孤会继续派人照应,不会有人骚扰她们。”
听到女儿的消息,宋嬷嬷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当即以头点地:“奴婢多谢太子殿下!”
凌渊没再说什么,直接回到东宫。
到了锦瑟斋,却得知虞娇已经睡下了。
此时刚过戌时,她平时哪里睡得这么早?
他试着去推房门,发现房门已经从里面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