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无可奈何,又怕打扰虞娇休息,只好在床畔默默陪着她,枯坐一夜。
直到天色微亮,他才匆匆离开别院。
倒是木槿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重新回到虞娇身边伺候。
虞娇睡醒后,亲自把雪球埋在别院后花园的海棠树下。
进宫之前,那些在别院等待凌渊的日子里,她时常抱着雪球坐着这儿,看着花园的景色发呆。
以后,就只有雪球独自留在这里看风景了。
木槿说,雪球是虞娇被关进大理寺后,第二个深夜走的。
宫人早上去给雪球喂食,才发现雪球已经不动了。
木槿低声道:“太子殿下特意命人请了太医,但是已经晚了。”
“殿下为此责罚了照顾雪球的秀心,将她罚去浣衣局,没想到她竟然投靠了孟小姐,不过秀心已经被杖毙了。”
虞娇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木槿又道:“夫人要不要看看疾风?虽然您现在不能骑马,但是牵着疾风在花园走走也可散心啊。”
回到别院后,木槿又开始称呼虞娇为“夫人”。
但无论被人称为良媛还是夫人,虞娇都已经不在意了。
这时,孙伯带着下人走过来,下人还手中提了一个罩着布的笼子。
孙伯恭声道:“殿下担心夫人在府里无聊,早上离开前,特意嘱咐老奴给夫人弄几只逗趣儿的小宠。”
他把笼子的布揭开,笼子里赫然装着两只兔子。
小白兔和雪球长得很像,通体雪白,毛茸茸的憨态可掬。
虞娇却脸色大变,眼圈瞬间通红,哭腔道:“拿走!把它们拿走!!”
木槿连忙扶着她,担忧道:“夫人小心身体,千万别动了胎气。”
孙伯本以为虞娇既然喜欢兔子,之前养的那只死了,再重新养两只不就好了?
没想到虞娇看到兔子非但没有感到开心,反而情绪激动。
见虞娇脸色不对,孙伯急忙让下人将兔子拿走,紧接着,又是让人请太医,又是派人去通知太子。
凌渊到的时候,虞娇已经回到房间,正阖眸靠在软榻休息。
他不想吵醒虞娇,放轻脚步走过去,但是还没走到软榻前,虞娇倏地睁开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凌渊语气关切:“娇娇,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虞娇再度闭上眼睛,别过头不想和他说话。
凌渊心底喟叹,走过去坐在旁边,犹豫着开口:“你要是不想养兔子,不如养只猫?”
虞娇睁开眼睛,冷冷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雪球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兔子而已,死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
重新养一只,就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凌渊梗了梗:“我没这样想,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些。”
虞娇冷冷道:“不,你就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