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修安却是想着,这么短的时间,她是怎么想出这么刁钻的问题?
见大家都没了声音,方箬又有些心虚了,毕竟这《两小儿辩日》有时代的局限性,想让一群古人去明白什么是视觉差和照射角的问题,实在是太过欺负人了。
方箬想了想,又拿出另一张纸,扬声说道:“这第二个难题嘛,是一个对子。”
听了这话,方才一脸愁容的众人终于松了口气,对子好呀,对子可比论太阳大小要简单多了。
“哼,我倒要听听他有什么绝对!”许伯生瞬间挺直了后背,一副要迎战的姿态。
方箬扫过众人,“唰”的打开卷纸,只见上面写了五个字。
杨夫子眯着眼睛念道:“烟锁池塘柳。”
“烟锁池塘柳?”吴山长也跟着念了一遍,初念没觉得怎么样,但是再念一遍才惊觉其中的妙处。
“这五个字的部首对应了金木水火土,若是只讲五行和平仄老夫倒是可以一试,只是这词性和意境嘛”杨夫子说完,摇头苦笑。
吴山长思索说:“烟锁池塘柳,这个‘锁’字用的太绝了!”
连吴山长和杨夫子都愁眉不展,更别说其他人了。
方箬见下面的众人皆是摇头叹息,心道自己想出来的这两个题目果然还是太难了。
不过如果太简单了她又怎么挣钱呢。
想到这儿,方箬倒也不着急了,而是冲下面吆喝的栓子喊道:“小哥,给我来酸梅汤,去去暑气。”
栓子并不知道台上的人是方箬,闻言高兴的跑了过来,“君公子,这碗酸梅汤算我送给你的,不收钱。”
这家伙也不笨嘛,瞧瞧多有生意头脑。
方箬想了想道:“你送我酸梅汤,我也不能白要,这样,我送你一首诗如何?”
栓子没读过什么书,但见这么多人都在称赞君妄言,自然知道对方赠诗的价值,当即高兴不已,“多谢君公子。”
方箬想了想道:“底须曲水引流觞,暑到燕山自然凉。铜碗声声街里唤,一瓯冰水和梅汤。如何?”
栓子不懂,只顾着连连点头道:“好,好。”
“出口便能成诗,此子非同一般啊。”吴山长眼底生出兴趣,忙问杨夫子,“此人究竟什么背景,师出何门?家住何处?以前怎么从未听过?”
杨夫子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啊,据说他第一次露面就在迎月楼。”
“怪哉!”吴山长感叹道。
闭嘴吧你这个山猪!
一旁边的裴修安目光沉沉,脸色也从未有过的严肃。
如果说他一开始只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想看看方箬究竟要干什么,那么现在裴修安心里更多的却是疑惑和猜测。
“别发愣啊,你也动动脑子。”吴山长瞪着裴修安说道。
裴修安口头应下,却还是没往问题上想,因为他认定了自己想不出来,索性就不动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