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忡走了,留了一罐药膏,说是他在军中常用的,用来消肿止痛最好。
“哭什么?”听知拄着脑袋,漫不经心道。
“奴婢心疼女公子,本就不愿意嫁那霍忡,还平白受了这份罪。”春桃眼泪掉的比珍珠还大,哽咽着为听知擦药。
“你懂什么,若是这半个月的苦,能让霍忡放弃与我的婚约,那便值了。”听知喃喃道。
本应由婆母请的婚前礼教嬷嬷,由霍贵妃亲自指派,这味道便是变了,教了半个月都不提婚后夫妻相处之道。
显然,霍贵妃并不满意听知这个外甥儿媳妇。
听知坐起身来,这秦嬷嬷处处只提闺阁女子礼仪,还有与未婚男子相处要避嫌,霍贵妃莫不是误会了什么?
罢了罢了,误会了也好,赶快把婚约解除吧,烦都烦死了。
“春桃,我们去禀报阿母,我想去梅林散心。”听知轻言浅笑道。
大雪如鹅毛般接连下了五日,整个都城的青砖瓦片都结了厚厚的霜。
梅林很快抵达,许是来的巧,梅花亭下无人,春桃吩咐侍女们置炉子和糕点。
听知一袭夺目大红色织锦裙,上面绣着金色绣缎,纤细的腰间绶色丝带系起,坠着两个香囊、一个小金铃铛、一个羊脂白玉佩环,外披白色滚边大氅,肤色白腻,颜若昭华,国色天香。
冷风呼啸,团团簇簇的雪花在天空中翻滚打转,仿佛前世今生扯不清理不完般无须章。
听知透过手抚梅花的指缝看向冬日的寒阳,侧头间,清澈的目光带着些许复杂和惆怅。
“女公子,好巧,我们又遇到了。”清润的声音传来。
山洞
袁安发色如墨,身穿素色曲裾长袍,外披白色兽毛大氅,双手负背,身架高挑颀长,剑眉斜飞入鬓,眸若星辰,笑容晃人双眼。
“袁公子,好巧,我们又遇见了。”听知眉若远山,杏眸微弯。
少女明眸皓齿,肌肤白暂胜雪。
袁安还是第一次,见人能够将如此热烈的红,穿的比衣裙更加耀眼夺目。
惊心动魄的美丽,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
程织星鲜活、热烈、真实、清冷、不守规矩都不加掩饰。
在她的美貌加持下,亦让性格更加出众吸引人。
“女公子,在下来的晚了,可否容在下亭下避雪?”
袁安总是温和有礼的。
听知笑着道:“袁公子请。”
“女公子,这样不合规矩吧,您……”春桃担忧道。
“有何不合规矩?”听知顿了顿道,“左右梅林地处偏远,加之今日天寒下雪,不会有别人来的,就这一次。”
亭下,春桃斟着茶。
袁安捏了块糕点,顿了许久才道:“程娘子、不喜欢霍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