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的落红深深刺痛了听知的眼,她狼狈的裹着衣服爬下床。
“吱呀——”门被推开。
听知茫然的抬手遮挡阳光。
逃离
程朝月一身皇后服饰凤仪万千,身后跟着无数侍候洗漱的宫女而入。
听知嘴角突然扯出一抹讽刺的笑意,这下好了,全都完了。
姐姐啊姐姐,你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呢,妹妹想要不去怀疑你,都难以控制自己的心呢。
听知的面色苍白,眼眶流出讽刺的眼泪。
“陛下,不是臣妾,您要…”
“放肆!”
谢清狠狠打了程朝月一巴掌,她被迫摔倒在地,仿佛有些不可置信般。
殿内的宫人们见帝后大打出手,唯恐波及自身,所有人连忙跪伏在地,不敢再去看。
良久,程朝月吐了血,冷笑着坐起来:“放肆?这样不正是如了陛下所愿吗,陛下敢说您对臣妾的妹妹没有龌龊之心?”
“即便这样,也轮不到你来瞎操心,朕明明和你说过让你好生劝解!”谢清气急,忍不住将东西狠狠扫到地上。
听知冷眼看着屋内的场景,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流。
方才宫女们无数双惊讶的眼睛,就像无数凌迟的刀子般割在听知的心上。
“朝宁,朕会封你为皇贵妃,朕会对你负责。”陛下上前安慰听知。
“别碰我。”听知极为冷淡道。
听知推开陛下,茫然地走出大殿,不去看程朝月慌张的眸子,和谢清闪躲的神色。
原来他们二人早就同流合污。
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将所有宫人,全部拉下去杖毙。”谢清抬手吩咐道。
听知冷笑一声,裹着披风狼狈的回了丞相府,将自己泡在浴桶里一天。
陛下说同意听知回丞相府待几天,但还是希望她能够想清楚,以大局为重。
青萍跪在卧房外请罪不肯起来,听知知道自己不应该去怪她,可是她找不到发泄的地方。
她不知道该去恨谁,也不知道该去怪谁。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是她技不如人,空信皇后,中了她的圈套。
她恨。
“朝宁,母亲来了。”母亲眼含热泪快步走入屋内,将听知紧紧搂入怀中。
“母亲。”听知将脸埋到母亲怀里,找到发泄口般痛哭不已。
“是母亲识人不清,养了那头黑心狼十七年,害了我的宁儿,从此我们丞相府与皇后恩断义绝,再不往来!”母亲悲痛道,满是后悔。
“母亲就该在她出生时,就将她仍在水桶里溺死!”丞相夫人与人为善几十载,还是第一次说出如此狠话。
此刻院外摆放着无数册封皇贵妃的仪制,仿佛在生生将她的心剥离出去。
谢清怎配得上她的女儿,他怎么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