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舒伯特的《avearia(圣母颂)》。”
“有时候也要接受别人好意。”
“你就像兔子,而兔子会因为寂寞而死的。”
“大小姐死掉什么的,我可不想看见啊。”
檎奈猛地睁开眼睛。冷汗打湿了柔软的丝绸枕套,被黑暗笼罩的夜色将她拉回了寂静的现实。初秋的夜风将屋外的花香一共带入偌大的客房,床幔与纱帘随着空气流动轻轻飞舞,月光如丝绸般流淌。
她盯了一会儿黑暗里华丽的蕾丝床幔,慢慢地离开床,走到窗边坐下。那里早就坐了一个人,白日里实体的影像被月光照耀,显得虚幻而不真切。
“你做噩梦了?”
檎奈不答反问:“为什么你不会发光?”
顿了一会,她又说,“不不不,你还是不要发光好了。真可怕。”
幽灵没理她。“和你小时候的经历有关吗?”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突然问别人会不会发光的家伙没资格说这句话!——这是吐槽役才会说的台词。幸村冷静地说明原因,“你听到南说新年时,心跳与呼吸节奏都改变了。”
“真可怕啊,主上。”檎奈喃喃自语,“你要是网球打不下去,可以转职杀手。”
“我并没有打算和你从事同样的职业。”
“我要是杀手我早就发财了好吧。”
“实际上,我很意外。”幸村说,“我没想到你会想听圣歌。”
“太不像我了,对吗?”檎奈说。“告诉你一个更惊喜的,我也会唱。”
她趴在窗边,顺口哼了几句。声音很小,幽灵却听得很清晰。
“aazggrace!howsweettheund!thatsavedawretchlike!ioncewaslost,butnowifound,wasbld,butnowisee”
风吹散了音符,像一朵未盛开就落叶的花。
“这是那个人教我的。”
“嗯。”饱含对世界温柔与慈爱的乐曲,想都能想到。
“但是他没有和我在一起多久。”檎奈撑着脸,她出神地望着窗外的圣母雕像,仿佛在看着清唱圣歌时的南。白裙黑发的女孩清丽而脱俗,仿佛辉夜姬一般,“母亲很喜欢他,但是我不喜欢。”
月光与夜风相拥,记忆隔着人生的浪潮肆意翻涌,吞没在冰冷的海水中。
“母亲失踪后,那个人带我来到了千叶。”
“为什么是千叶?”
“因为那里有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