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谢昀征求姜霜霜的意见。
谢家子嗣的大名,都是男子来起。
谢昀又是文人,姜霜霜对此没意见,她想的是起个小名。
之前夫妻俩没提过,眼下儿子要降生,总要有个称呼。
“叙白,民间都说起个贱名好养活。”
姜霜霜深以为然,但她还是希望尽量文雅点。
诸如狗蛋,狗剩,狗子这类的,她接受不了。
若是豆包,花卷,白白胖胖的,倒是不错。
“为夫想好了。”
谢昀脑中灵光一闪,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道,“小多余。”
这个名字,特别的应景。
谢家不缺子嗣,而他也不那么在意香火。
“多雨?”
姜霜霜压根没往别地方想,唇边带了一抹笑,“叙白,都说你心系百姓,想着京城春日多雨,庄稼长得好。”
多雨,也算是一种美好的向往了。
就怕雨水太大,过犹不及。
巧凝听得真切,纠正道:“大少夫人,大公子说的是多鱼。”
多鱼,年年有余。
正好,她家大少夫人爱吃鱼。
谢昀沉思片刻,决定保持沉默。
若是按照巧凝的理解,也可。
但是在他这个当爹的心中,儿子就是个小多余。
只希望儿子有点眼色。
三岁开蒙,五岁习武。
从小忙碌起来,绝对没时间与他这个做爹的抢姜霜霜。
否则……
谢昀叹口气,他心知肚明,自己比不过一个哭闹的小娃子。
这边,巧凝所说,正中下怀。
姜霜霜用手抚着肚子,柔声道:“多鱼,快出来,不要再折磨你娘了!”
多鱼似乎听懂了,姜霜霜越发难耐。
血水被一盆盆地端出去,姜霜霜头脑昏沉。
眼前黑漆漆的,好像是一根浮萍,正在河中飘着,前方没有尽头。
谢昀在屋顶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他不敢掀开瓦片,只得不断提高音量:“霜霜,不要睡!”
前方有了一个光点。
黑暗中,姜霜霜加快了飘浮的速度。
正飘到光点边上,原来是一艘渔船。
她动了动,瞬间恢复了意识。
“快了,多鱼小公子快露头了,您用力,深呼吸,再用力!”
产婆悬着心,不断地引导着。
“啊!”
姜霜霜神色还有些恍惚,也不晓得忍了多久。
除了折磨和煎熬,还有隐隐的期待。
窗外,天已经彻底黑下来。
院子中,高高挂起红彤彤的灯笼。
姜霜霜半躺着,保持一个可以用力的姿势。
她咬紧牙关,跟随产婆的节奏。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