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是同族姐妹,四姐姐不敢表现得太出彩,做了你多年的跟班,没功劳也有苦劳,你在姜老太太面前,有为她说过只言片语?”
陈家满门被屠,姜玉珍下落不明。
其中牵扯甚多,哪怕安然无恙,姜玉珍也得靠着躲藏度日。
姜霜霜心浮气躁,又道:“诚然,四姐姐确有不妥之处,然而传言之事,你未曾遣人彻查,反倒择自家姐妹为代罪羔羊,可有愧意?”
姜玉珍被送走,陈氏情急之下,以卵击石。
奈何最后舍去性命,无济于事。
“是我对不起四妹妹。”
姜玉蓉苦笑,“五妹妹,你可知有一个词叫捧杀?”
从小,她就被祖母教导,将来要攀上高门。
“祖父在世时,曾言我爹贪功求进,毫无文人风骨。”
事实证明,祖父独具慧眼。
姜玉蓉揉了揉发酸的鼻子:“爹爹无能,野心不小,他只需要惊才绝艳的女儿,为他铺一条通天路。”
这个女儿,可以是她姜玉蓉,也可以是别人。
当了多年的傀儡,不过是为婢生女做嫁衣。
有些话,姜玉蓉憋在心里。
眼下,她长话短说:“五妹妹,我所言这些,并非为博得你同情。”
丫鬟在不远处紧盯着,姜玉蓉上前一步靠近姜霜霜,动了动嘴唇。
姜霜霜身子一震,眯着眼问道:“当真?”
“当真。”
姜玉蓉咬牙,“东西在我手中,只要护得我娘平安,我必定会交出。”
话毕,姜玉蓉转身,又恢复高傲之色。
“等一下。”
姜霜霜摸着下巴,不解地道,“你冒着如此大的风险,要的是什么?”
“爹爹是爹爹,我是我,我不想做任何人的替代品,也不会给他的野心陪葬。”
姜玉蓉顿住脚步,神色决绝。
找姜霜霜交易,是她留给自己最后的退路。
“对了,五妹妹,小心碧衣。”
姜玉蓉眼底闪过一抹嘲弄,“他是爹爹的女儿,之前去清水庵探望四妹妹,我本不想去,是受了碧衣的蛊惑。”
点到为止,相信姜五应该会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走了!”
姜玉蓉挥了挥手帕,拎起裙角,迈着大步向前。
巧凝默默注视了片刻,凑上来道:“大少夫人,她可有为难您?”
“并未。”
姜霜霜摘下一朵花,放入掌心。
柔嫩的花瓣被揉碎,花汁把白玉般的指腹染红。
用帕子擦了擦,姜霜霜问巧凝:“你今早去刑部衙门打探,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事关重大,姜霜霜想找谢昀商议。
“大公子不在衙门这些时日,几位大人差点被卷宗逼疯,一脸菜色。”
巧凝破例被领入衙门,内里几乎人仰马翻。
想到那场景,巧凝按住跳动的眼皮:“衙门的人比您更挂念大公子,已早早派人去催促了。”
谢昀以一己之力,撑起刑部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