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几乎没有选择,只得夹紧马腹,冲入河中。
马匹在河中奋力前行,冰冷的河水没过姜霜霜的小腿,刺骨的冰寒。
眼看二人一马即将到达对岸,巨大的暗流涌来。
马匹失蹄,巧凝手滑,一个不察跌落到河水中。
姜霜霜大惊,代替巧凝的位置抓紧缰绳,另一只手用力伸出:“巧凝,我拉你上马!”
“大少夫人,按照奴婢和文嬷嬷与您商议的对策,您自己走!”
水流把巧凝冲远了些。
任凭姜霜霜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抓不到巧凝的手。
这样下去,主仆二人都会落入水中。
巧凝心急火燎,大喊道:“您莫要忘了,奴婢深谙水性,若是与您同乘,此马恐难承受这般重量。”
说话间,巧凝顺水而下,主仆二人距离越发远了。
姜霜霜见无法挽回,只得用力驱马上岸,拖着疲惫的身躯,钻入附近的树林躲避。
傍晚时分,乌云如浓墨,雨势丝毫不减。
谢昀一马当先,到了姜霜霜与樊老大对峙之处,当即翻身下马。
紧接着,来福与卫柘追来。
卫柘喋喋不休:“叙白,我算是得知你为何如此着急了,原来你家夫人是被你牵连。”
锦麟卫刚得到消息不久,樊老大在城外现身,抓了女眷。
这其中,恐怕有姜家那位五小姐。
落入樊老大手中,不死也得脱层皮,情况不容乐观。
谢昀并未答话,而是单膝跪地,用手试探水坑的深度。
卫柘不解:“你是准备求神拜佛?”
“此处留下马蹄印,深浅不一,至少有十几匹马。”
樊老大的手下,刚好有十几条漏网之鱼,数目对上了。
“其中的深印,应当有人与山匪共乘。”
短时间内,谢昀做出判断,并且预判出山匪的路线。
其余凌乱的印子,他无暇顾及。
先顺着印记找到山匪藏匿地,否则雨水冲刷,痕迹便不会给他指引。
尽管见识过谢昀的本事,卫柘仍旧咂舌。
他见谢昀上马,赶忙追上:“樊老大手下十几个山匪,你等等兄弟啊!”
卫柘可以理解谢昀救人心切,却也该多带些人手备着。
……
昏暗的地窖内,满是潮湿腐朽的气味。
姜玉蓉已经被吓晕过去,碧衣则靠在墙边,意识清醒。
她的人等不到,必定会四处寻找,说不定很快就来了。
倒是便宜了姜玉蓉,白白逃过一劫。
正如碧衣所想那般,外头很快传来混乱的喊杀声。
谢昀单手执刀,视线在樊老大身上定格,而后移开,淡声道:“卫兄,此处交于你。”
“罢了,为兄弟两肋插刀。”
卫柘认命地拦住樊老大,气得樊老大一蹦三尺高,怒骂道:“谢昀,你是瞧不起老子?今儿老子要你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