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涅扯唇笑了笑,作势要掀开被子躺到闻郁身侧,被闻郁一把拽了回来,闻郁半靠在床上,冷冷地盯着裴涅。
“你已经睡了两天了,阿郁,吃一点饭好吗,不然对身体不好。”
裴涅格外耐心的哄着他,声音轻缓又温柔,还带着一丝恳求,让人心疼不忍心拒绝他。
闻郁面无表情地扭过头,看着窗外振翅划破天空的猛禽,每一根羽毛都彰显着生命力和自由,没有理会裴涅的话,像是整个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裴涅眼神晦涩暗沉,一眨都不眨地看着闻郁,慢条斯理地说:“你不吃的话,我只能换种方式喂你了。”
闻郁猛地转过身,直直地看着他,冷寂的表情波动了一瞬,他抿了抿唇,在裴涅再次将食物送到他嘴边的时候,没有反抗,嘴巴微微张开,咽了下去。
而後闻郁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喉咙一阵痉挛,他闭紧了嘴巴,忍了又忍,最终还是猛地侧过身,弯下腰,将刚咽下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裴涅脸色比闻郁还难看,眼眸紧攫住他,冷冷地说:“你连我喂的东西都这麽难以下咽了吗?”
闻郁静静地靠在床上,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听到裴涅的话後好像没有意识到紧绷的气氛,双手搭在被子上,疲倦地闭了闭眼睛。
裴涅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送到自己嘴边,然後他俯身,捏起闻郁的下巴,将嘴里的粥嘴对嘴送进闻郁嘴里。裴涅伸手掰起他的脑袋,闻郁被迫仰起头,将嘴里的食物一丁点都不剩的咽了下去。
闻郁神色阴翳,他感到一阵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地翻腾着,冷喝一声:“滚,别碰我!”
“既然好好喂你吃不下去,那以後就用这种方式喂你吃饭好了。”
“我让你滚,你听不懂人话吗?!”
“裴涅,我恨你。”
闻郁神色冷戾,猛地挥手将托盘扫到地上,摔了一地汤汤水水,说完话之後他迅速地掀开被子,将整个人埋在被子里面。
裴涅脚步一顿,然後就继续朝门口走去:“我再给你去拿一点,你必须把这碗粥喝完。”
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闻郁起身从床上爬起来,脚步踉跄地冲到卫生间,把刚才吃的一点东西又都吐得干干净净。
之後好长一段时间,每次裴涅喂闻郁食物的时候,即使在裴涅面前,闻郁也只能勉强吃一点,但之後却控制不住地吐个干净。
卧室里的窗帘被闻郁紧紧拉住,房间笼罩在一层昏暗的阴影中,不见天日,闻郁的身体日渐消瘦下去,脸庞苍白的近乎透明。
某天裴涅推开卧室的门,猛地意外撞见这个场面,整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身体变得异常僵硬。
闻郁没理他,也不在乎他的想法,他疲惫又虚弱,重新躺在了床上,慢慢地闭上眼睛,陷入朦朦胧胧的浅眠中。
裴涅脊背一阵阵发凉,几乎要跪在床边,他伸手紧紧地搂着闻郁,低下头脑袋埋在闻郁的怀里,肩膀颤抖着,一边亲吻一边轻声说:“对不起,对不起,你恨我也好,打我也好,但是不要这样对我,求求你阿郁,求求你哥哥……”
裴涅狼狈地匐在闻郁身上,喉咙溢出压抑的恸哭声,哭得凄惨又无辜,如同野兽的哀鸣,可是没有人能看到更没有人听到。
裴涅眼中透出深深的绝望和惊惧,他意识到自己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但又不知道如何弥补,无尽的自责和悔恨如同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心脏,可是他不愿放手,放手了一切就彻底结束了,闻郁一定不会原谅他。
我的恶劣是真的,但爱你也是真的。裴涅心底喃喃道,我会为我的行为赎罪,但我不会放手,绝对不会。
style="display:block;text-aliger;"
data-ad-layout="in-article"
data-ad-format="fluid"
data-ad-t="ca-pub-7967022626559531"
data-ad-slot="88242232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