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哑的声音,把夏如荼自己都吓了一跳。
但她还是想让殷承亦别着急,于是伸出手,轻拍了拍他垂在身旁的小臂。
殷承亦连忙低头:“怎么,是不是要喝水?”
没听到回答。
夏如荼愣愣地看着病号服的袖子。
她没说话,殷承亦却霎时明白了:
“放心,我去得及时,你只受了点皮外伤。”
“还好你是惊吓晕倒的。如果是窒息,会对身体造成更大损伤。”
心放了一半到肚子里,夏如荼又想起另一个要命的问题:
“殷总,谁,谁帮我换的衣服。”
她紧盯着殷承亦的嘴,心里祈祷似的默念:护士,护士,说护士!
抿了抿嘴,殷承亦手指蹭着额头,答到:“除了我,还能有谁。”
接着,又找补了一句:“反正也不是没看过。”
夏如荼的脸轰的一下红了:“那就不能……”
刷拉。
门被打开,截住了她的话头。
“醒了?感觉怎么样?”
哗啦啦进来三五个医生和护士,将床围得水泄不通。
一番询问后,医生去开单子,等会有护士来推她去检查。
“喝点水吧?”
殷承亦向桌子走过去。
夏如荼眯起眼,总觉得那个步伐有些不平衡的晃动。
“殷总,您腿受伤了?”
“小事。”
殷承亦很快将水杯拿了过来,伸手去扶她起来。
“等等,您的手怎么了?”
夏如荼顾不上合不合适,抓过了他的手:
指节淤青红肿,两个狰狞的血痂处,还有浅黄色消过毒的印记。
看着就很痛。
“公司监控室的门挺结实的。”殷承亦故作轻松地调侃了一句,“没有偷工减料。”
倏然,他的手指一缩。
夏如荼呼出的潮湿温暖的空气,沾在了他干燥的皮肤上。
那一刻,好像有什么,在殷承亦心里开始破土芽,像春日里融雪后的藤蔓,悄无声息地顺着他的手臂蜿蜒,向上生长,瞬间枝叶繁茂。
“很疼吧。”
夏如荼望着他指节的伤,声音轻得像飘落的羽毛。
话还没说完,她的眼眶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