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的头湿了都不知道擦?”
还好头不长,擦几下就能半干吧。
“哎哎哎!”
夏如荼连忙避开,但殷承亦两条胳膊压着她的头不给她躲:
“躲什么!"
“还在滴水,你感觉不到么!”
一边弓起身子,夏如荼一边绝望地嚎叫:“那是擦脚的!”
“……”
擦脚的毛巾被扔进了浴缸里,很快飘在水面上,像一只嘲笑他愚蠢的粉水母。
殷承亦沉着脸走到洗面台,打了一遍又一遍洗手液。
夏如荼抽出一次性面巾,一脸讨好双手递到他手边。
落水了也没洗掉那个狗腿味儿!
殷承亦哼了一声,接了过来。
结果对方冰冷的手指冻得他一抖。
“你到底是泡了多久凉水!”
扔下团成一团的面巾,殷承亦一把抓住她冰块般的手,将她拖出浴室。
他掌心热烘烘的,如同有融化冰雪的力量,顺着手臂向上蔓延。
这粗暴动作里藏着的焦急与疼惜,像冬日里突然照进来的阳光。
刚才浸在冷水里的绝望,被他这一抓扯得七零八落。
夏如荼望着他凌厉的下颌线,心尖又软又涨。
在她万念俱灰的时候,这双有力的手再次将她拉出深渊,哪怕带着些不管不顾的莽撞,却让她冷透的心,开始一点点回温。
“去换衣服!”
语气不耐,但听在夏如荼耳朵里,只过滤出了关心。
不过……换衣服?
看她磨磨唧唧,殷承亦一脸讥嘲的表情:“怎么,想我给你换?”
“不是不行,反正都看过。”
苍白的脸终于泛出点红晕,夏如荼又羞又恼:“你积点口德吧!”
一张湿漉漉的浴巾铺天盖地甩在殷承亦头上,紧接着一阵拖鞋的踢踏声。
等他扯下浴巾,夏如荼早已经跑进房间关起了门。
还怕他知道她住哪间吗?
地上断断续续的水滴,就像是蚁队掉落的糖粒,有序前行,直指蚁穴所在。
殷承亦忍不住弯起眼角,心头的阴霾终于一扫而空。
真是傻瓜!
把浴巾搭在餐椅背上,殷承亦又脱下潮湿的外套。
他在沙上等了半刻钟,夏如荼才扭捏地从房间出来。
“坐。”殷承亦往旁边沙努了努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