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这回如意了,不知道被十二弟拉下马的会是三哥,还是六哥呢?”
“当然是我们的好三哥了。”
瑞王府上的浆洗婆子表面上是安王谋士替他安插到瑞王府的眼线,但安王的谋士却是他的暗子。
在瑞王进宫时,暗子池方也会服毒自尽。
到时候证据确凿,老三那个蠢货就玩完了。
恭王脸上露出讽刺的笑:“真是恭喜四哥了,一举除掉心腹大患,还没在父皇面前留下丝毫形迹。”
齐王瞥了他一眼:“跟了我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半点儿长进。十弟,你难道是不想安享你的亲王尊荣,反倒是想让父皇知道你和秋美人私通的事情吗?”
“不过我对自己人向来有宽容之心,你看,你母妃一点都不听话,我不也照样恭贺她成为尊贵的淑妃娘娘吗?”
恭王捏紧了自己的拳头:“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不用你来教我,弟弟在这儿祝你心想事成了。”
他真想撕毁眼前这个人的脸,但最终却只能忍耐。
他真的后悔了,他不该因为父皇的夸奖就生出自立门户的野心。
若非如此,老四也不会派人盯他的梢,更不会发现秋美人这个能拿捏他一生的秘密。
他为此失去了胳膊,母妃还冷漠地对他道:“你四哥就是一条毒蛇,你小时候我就让你离他远点,你偏不信,宁可忤逆我也要跟着他!”
“现在你也不要来找我,我还有玉柔这个听话的女儿,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孩子。”
可最后,还是母妃费尽心思在父皇那里给他要来了亲王之位。
“那我就谢谢十弟的恭喜了,你放心,我的人会帮你照顾好秋美人的。”
这厢齐王还在和恭王说话,那边瑞王已经向乾元帝呈上他查到的证据了。
这个浆洗婆子是安王安插到他身边的眼线。
虽然那婆子不开口,但金银不会自己跑到那婆子的口袋。
瑞王正是顺着这条线,一点一点摸到安王府的。
他根本没有发现,他找到的线索全都是别人想要让他找到的。
乾元帝在拿到证据后,立即派绣衣使者去安王府查探。
结果一到安王府时,就见到了服毒自尽的安王门客。
他们甚至还找到了几张没烧干净的细作名单,而那浆洗婆子的名字果然也在上头。
证据这般确凿,安王根本无法抵赖。
乾元帝他很失望。
虽然他向来看儿子们都不顺眼,觉得这几个儿子都不如他,甚至不如废太子;但是国家传承自有次序,他也做不到万寿无疆,所以继承人也是必须考虑的事情。
安王他是长子,在仕林间的名声也不错,如果没发生这档子事,明年春天安王还会代表皇家去山东祭孔。
谁能想到,安王竟是个刺杀手足还栽桩陷害的孽障呢?
乾元帝感觉自己被愚弄了,枉他还觉得安王堪当大任!
那谋士跟了安王不少年了,怎么可能不经过安王同意就往瑞王府里安插细作?
乾元帝根本不信安王的辩驳,只觉得他在说谎。
就算安王说的是真的,乾元帝也觉得安王是个废物。自己的人都管不住,还有胆量敢来夺嫡,这也太可笑了。
他褫夺了安王的封号,罢黜了安王的王位,直接把他圈禁了。
安王的妻族、母族和党羽或是在帮安王周旋,或是急着和安王撇清关系。
这场风波一直到第二年春天才结束。
在此期间,有被贬谪的,也有被抄家的,家破人亡者数不胜数,京中的气氛也变得风声鹤唳起来。
贾赦因为这件事连着做了好几天噩梦,在梦到菜市口斩首的那天晚上,他浑身发烫,大喊着救命,直把守夜的丫鬟吓没了半条命。
幸好王太医妙手回春,贾赦也渐渐安神,几帖药下来,贾赦终于退烧了。
贾璋见贾赦病愈,心里也松了口气。
前些日子贾赦高热不退,病情来势汹汹,简直快要把他吓死了。
万幸贾赦只是心病,缓过神后的贾赦看着床前侍奉汤药的儿孙,心结解了,病也就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