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晏琛叫她,季瑶费力地扭过头,灵动的眸中透着浓浓的醉意,“嗯?”
晏琛的身影映入她朦胧的视线,像是被无形的水波扭曲,虚晃成两个模糊的轮廓。
她下意识地微眯着眼,试图将重影合二为一,无论她怎么努力,眼前的景象依旧是双重的,怎么都无法聚焦。
“晏琛,你怎么有两个……”她眼神迷离,喃喃呓语,醉意已将她的意识搅得七零八落。
他勾了勾唇。
“嗯,我有两个。”
“两个都是坏蛋。”
晏琛……
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毫无预兆地,嘴角一扬,“咯咯”笑出声来。
晏琛挑眉问道:“笑什么?”
季瑶仰起头,眸光熠熠,醉意朦胧间,脱口而出:“我马上就能重获自由啦!”
他不悦蹙眉,“什么自由了?”
“当然是摆脱你这个衣冠禽兽了。”
“是吗?”语调轻飘飘的,裹挟着无形的压力。
季瑶脑袋昏昏沉沉,机械般晕乎乎地点了点头。
“那你要逃到哪里去?”晏琛微微前倾,拉近与她的距离,高大身影将她笼罩其中。
话语间带着引诱,不着痕迹地将她一步步哄骗至陷阱中。
“嗯……我要逃到哪里去?”她喃喃自语,“总之,是没有你的地方……”
晏琛扣住她的手腕,指腹滚烫,“为什么想逃……”
“因为……因为你…$&……”
“什么?”他听不清楚。
季瑶酒意上头,毫无防备地朝晏琛倒去,整个人栽进他宽阔的臂弯之中,脑袋倚在他肩头。
她呼吸均匀,气息轻柔,陷入了沉睡。
晏琛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唇角勾起,“逃?又能逃到哪里去?”
他打横抱起她,朝着床榻走去。
“该我吃饭了。”
季瑶双目紧闭,眉心轻蹙。
睡梦中,她的意识好似漂浮在一湾死寂的冥湖,冰冷的湖水漫过头顶。她像是落水的鱼,被困在冰冷的湖底,无法挣脱。
一只模糊的手伸了进来,突兀地探入水中,带着贪婪急切的姿态搅动着水面,捕获垂涎已久的美味。
手不断向下探去,彻底搅碎了平静的湖水。
她躲在湖底最深处,蜷缩着身子,想要避开手的触碰。
水变得旖旎,黏腻。
朦胧难辨的指尖却不肯罢休,一直向下探去,穿透水层的阻隔,直逼她而来。
水波随着手指的搅动愈发激烈,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终于,她在令人几近昏厥的极峰中再难承受分毫,破水而出,跃出水面。
湖面腾起一道白色水墙,无数晶莹水珠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