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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第2页）

沈娇娇低头，看向抓住自己的那双手。

那双手抖得特别厉害。

原来，一个母亲的爱是这样的。

沈娇娇眼眶泛红，说，“她在北齐当奸细，人人喊打，又没人蒙骗，已经换了一张面皮，和您长得不一样了，您还认她吗？”

她强压着自己的情绪，像个旁观者一样，问愉妃娘娘。

愉妃哭了出来，“我可怜的孩子！”

“你快带我去，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是我的女儿！”愉妃哭着催促。

沈娇娇的情绪在这一刻崩溃，没忍住伸手一把抱住了愉妃，惊得宫女大叫，“梁太医！你越距了！”

这要是传到皇帝耳朵里，还了得！

沈娇娇抬手，扯掉了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美丽英气，但有些雌雄莫辩的脸，“娘娘，我就是除夕那夜，和您擦肩而过、又被梁太医改头换面的女子。”

“您……还认我吗？”

眼泪终于憋不住，从她脸上滚落下来。

沈娇娇浑身颤抖，这些年受过的委屈像是潮水一样涌上心头，她突然泣不成声。

愉妃显示一愣，随后在看到沈娇娇崩溃哭泣的时候，只觉得心都碎了，“娇儿！”

“我的娇儿！”

母女两人抱在一起，哭得惊天动地。

沈娇娇第一次依偎在她的怀里，心口是那样的疼。

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出涌，“母妃，我好难过，好难过！”

那么多的事情，那么多的过往，那么多痛苦过、愤恨过、嫉妒过、崩溃过、坚强过、扭曲的心思与情绪，在这一刻像是决堤的洪水将她掩埋，她说不出口。

所有支撑她走到今天的情绪，都在在此刻散开了。

她这一生，所求也不过是一个安稳的去处。

她总是在想，若是没有沈苍云，她的母亲就不会死，她就会像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一样，在娘亲的看顾之下长大。

那样，她就不用过那种非人的生活。

也不必满心仇怨。

可那一切，都是覆水难收的过往，她已经经过了，留下满身伤痕，在此刻恨不得重活一次。

愉妃看着她的样子，心都快碎了。

“我要让四皇子和他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去死！”愉妃浑身颤抖，那种恨似乎从女儿的心中，转移到了她身上。

沈娇娇感受到了她的在乎。

这一刻，她的心安稳了下来。

“我有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的证据。”

沈娇娇抬头，她看向愉妃，“这多年，四皇子将我当棋子，我知道他太多太多的事情了。皇后之死就是他和梁太医做的，只要将这件事情透露给太子，太子不会放过他。”

“还有，他曾和北齐人勾结，倒卖过战马，给北齐三皇子用来繁衍马种子。我手上有他写给北齐三皇子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