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果然对自我的认知很清晰,他们永远不会认可“沼泽人”是死而复生的自己。
所以,像我这种缝合怪又算是什么?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两份鸡肋拼合成的勉强能用的无奈之下的替代品?
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杰森也不需要答案。
他早就过了会为此伤怀的年纪,他只要做好自己想做的就可以。
所有的骨头架子都赶着去投胎了,杰森终于得空能给他们献上自己的祝愿:“愿尘归于尘,土归于土,死亡的国度再不被玷污,所有的沉眠都与永恒连铸。”
他反正是决计不想再泡一次拉萨路池的。
杰森熟练地压下脑子又一次响起的辱骂,对着又开始制造有害气体的康斯坦丁喊:“走了——别忘记带走你的烟头,我可不想被环保组织投诉。”
“知道了知道了,”康斯坦丁懒懒地应道,“反正只要我还热爱尼古丁和酒精,不管我做什么都会被他们抨击的吧。”
“比不过肉食主义者遭到的无妄之灾。”杰森戏谑,“幸亏毒藤女的极端环保主义只涵盖她的宝贝植物,而不管我们会吃些什么,不然蝙蝠侠每次在享用他心爱的芝士焗龙虾时,大概都不得不针对可能会到来的袭击投入一两分警惕心,而无法全身心享受美味了——不过这也够呛,按美国现在的zzzq走向,大概过几年回哥谭我就能见到类似的角色了。”
“你们哥谭还真是人才辈出。”康斯坦丁抽抽嘴角,“那你要不提前关注一下哥谭大学?”
“这份差事可轮不上我,”杰森耸耸肩,“蝙蝠电脑里早有计划。”
只能说蝙蝠侠在长嘴之外的领域还是太全面了。
“走了。”杰森收拾了他们产生的所有垃圾,最后检查了一遍有没有遗漏,翻身跳上他心爱的战机,“你去伦敦,还是?”
“送我一程呗,跨国机票多贵啊。”
“天天来我这儿贪小便宜呢。”杰森无语。
临别前,杰森对着混蛋康斯坦丁挥挥手:“你明知道我从没期待过你会主动还钱的,下次想帮忙就别这么迂回了。我又不会因为你这点善举就在心中把你标榜成大好人——最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走了。”
康斯坦丁看着杰森和美元对标的高科技战机无声地飞远,很快就融入墨色的天空里,彻底消失不见。
如果是你,在那强大到无法反抗的命运面前,会怎么扭转自己的渺小,而不是只能不甘的咆哮?
康斯坦丁耸耸肩,转头就哼着小曲,拐进了自己最常去的酒馆。
真是让人期待啊,杯中的阿贝十年被他一饮而尽。
空杯子砸在木质柜台上发出奇特的闷响,康斯坦丁将杯子推向酒保:“再来一杯!”
醉意很快把他拖进似曾相识的昏沉和兴奋。
不出一会儿,康斯坦丁就彻底投入到酒馆动感的音乐里,重回他旧日的乐队职位,抢过话筒尽情狂欢,以一己之力点燃了整个酒馆。
我才不管他们说的什么逝去,我只抓住现在。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疯狂地喜爱“sexpistols”——这里的确没有未来,他甘愿付出毁灭的代价,造就完善和纯粹。
"idon'twannaholidayinthesun,iwannagotothenewbelsen,iwannaseesomehistory,causenowigotareasonableeconomy。nowigotareason,nowigotareason,nowigotareasonandi'mstillwaiting······"
现在我有理由等待,等待他将会带给这个世界什么样的结局。
杰森就没康斯坦丁这么惬意了。
他回安全屋收拾了一下自己和屋子,一转头就看到一团黑影跟罚站一样搁在那个墙角。
要不是他早就习惯且他自己也是个中好手,他迟早被蝙蝠侠吓出心脏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