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绷不住了,直接翻了个白眼:“这还能不正常么?”
可是你现在表现出的症状未免太不符合。
提姆好脾气地笑笑:“那么,有哪些症状呢?”
杰森的表情崩坏了一瞬,他又“啧”了一声:“莫名其妙地流泪;反复思索人生的意义;想尝试一下信仰之跃到底什么感觉······差不多了吧。”
“也行。”提姆瞅了瞅周围,在茶几上摸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唰唰唰”地开始写字。
“记得还我。”杰森没好气地看着他奋笔疾书,怒向胆边生,直接狮子大开口,“一万美金一张。”
“没问题。”
这个小富佬。杰森咬牙。
“中间有没有好转?”
杰森摸着下巴:“死了之后的那段时间算不算?”
提姆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好吧,其实我感觉复活之后好多了。至少没有自杀欲望了,真的。”
提姆默默提笔写下“有好转迹象(存疑)”。
那只笔在他手里转了几圈。
“杰森,你的幻觉是从哪儿来的?”
图穷匕见,这绝对是图穷匕见。
杰森还不知道提姆差不多把他的症状推了个七七八八。
若是知道,怕不是会捶胸顿足于自己对这些家伙向来不怎么到位的警惕心。
“复活后遗症。”杰森不情不愿地说,“拉萨路池当然不是做慈善的,它总得带走一些东西。”
“比如?”
杰森却没有和先前一样很快给出答案。
他拎起那个被遗忘了太久的热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太过强烈的爱,太过强烈的恨,太过熊熊燃烧的愤怒。”
杰森指了指自己的心:“可能那一部分的我是可溶解的吧——它被溶解掉了。”
半真半假,提姆想,杰森在尝试掩盖些什么。
“幻觉。”提姆又重复了一遍。
杰森沉默了。
半晌,他给提姆冲了杯茶。
在提姆道了谢,端起茶杯准备喝的时候,他开口了。
“八岁。”
杰森当然不想说,可对家人信守承诺是他的信条。
他最讨厌虚假的允诺。
“哐当。”
这是提姆手里的杯子落地的声音。
他来不及道歉自己失礼的举动,带着满心满眼的不可置信,慌慌张张地追问:“······一直如此?”
“一直如此。”
“这和布鲁斯无关。”杰森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