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郑重。
语罢,古鸿意背着剑,几步便飞上栏杆,跃进夜空中,不见了身影。
白行玉在床边静静坐着,扣紧了自己的手腕,指尖依然发颤,而久违的剑的感觉,却刺激着神经。
“也许明天就来。”
白行玉望一眼夜景,明月皎皎。他静静等着。
离花朝节拍卖还有九日。
之后九日,古鸿意一次都没有回来。
第09章
*白行玉视角,一直讲到花朝节前夜。
“也许明天便回来。”
古鸿意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他提起霜寒十四州,便跃上栏杆,跳下栏杆前,他轻轻回头,深深地看了白行玉一眼。
他的声音也消弥在寂静的夜空中了。
白行玉静静坐在床边,摩挲着掌心,霜寒十四州的寒气仍有些许残留。
今夜月光如水。
白行玉心很乱。仿佛随霜寒十四州的剑影,有些渺茫的希望,一同留在掌心。又仿佛只是镜花水月,万事皆空。
今夜,古鸿意匆匆的来了,扰了他的清静;古鸿意又匆匆的走了,把寂静的夜还给他,他却再也睡不着了。
今夜月光如水,白行玉静坐在床边,看着天上的月亮。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他便这样坐了一夜。
白行玉不知道古鸿意为什么执著要赎他。
不敢信。不敢念。
救过他的命吗?有过大交集吗?是提携过他的前辈吗?落过他人情吗?从前有过对他好吗?为他赴汤蹈火过吗?
都没有。
只不过,曾经用绝世的锦水将双泪,划破过他的胸膛。
只不过,曾经逼他跪在自己剑下,承诺退出江湖。
白行玉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被黄家兄弟扼住咽喉的那个夜晚,他从天而降,提着寒光闪闪的宝剑,像个盖世英雄。那时候,白行玉并没有认出他的脸来。
直到他挥动霜寒十四州,剑气冲撞,直直把黄大震飞。
凭着熟悉的剑意,熟悉的招式。
白行玉那时几乎无暇呼吸,双腿软了,扶着栏杆跪坐在地上,眼前青红交错,看不清楚,却还是认出了他。
白行玉不知道他的名字。
白行玉只知道,他是五年前,败给自己的衰兰送客手。
白行玉记得他的剑,记得他跪在锦水将双泪下,那双不甘的眼睛。
世事弄人,造化无常。
白行玉无奈,甚至有些想笑。
是衰兰,从黄家兄弟手中救下他。
是衰兰,带他飞跃汴京的亭台楼阁,第一次离开禁锢着他的明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