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悯……”
那声低低的喃语几乎要了秦知悯的命。
他终于放开人,低喘着起身,伸手去拉开窗帘。
房间太暗,他担心阿樵不安。
可刚准备起身,手腕就被人拽住了。
“别拉开帘子。”叶云樵别开脸,嗓音有些闷。
秦知悯微怔,随即低低笑了起来。
“好。”他俯身,亲了亲叶云樵泛红的眼尾,声音温柔缱绻,“那我去拿东西。”
“什么东西?”叶云樵被亲得有些懵。
秦知悯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装盒,手指一拨,攥住其中的对象。
“你今晚上在超市问我的。”
哪怕到了此刻,秦知悯依旧耐心,一字一句,慢条斯理地向他解释。
叶云樵被逼得脸颊泛红,受不了了,抬手捂住秦知悯的嘴,哑声道:
“我知道了,你别说了。”
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秦知悯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他。
“嗯?怎么不问了?不是很好奇吗?”
他故意咬住那只捂着他嘴的手,含着,舔了一下,湿热的触感落在指腹,如同某种刻意的诱哄。
叶云樵被这动作惊得缩了回去,咬牙瞪他:“……你闭嘴。”
秦知悯轻笑,眼底的戏谑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幽暗,他不疾不徐地俯身,重新将人圈进怀里:
“好,不说了。”
毕竟比起言语,实践更能让人铭记。
夜色沉沉,帷幕低垂,隐去一切暧昧的光景。
房间里时而安静,时而又被急促的声音填满。
他亲吻着他,用尽所有的耐心和柔软,驱散爱人的紧张。
如同最虔诚的信徒,以温柔为引,步步诱哄,将自己渴求已久的神明,从遥不可及的天幕拉回人间。
供养他,让他只属于自己。
终于,神明睁眸。
瞳孔被泪光晕染,带着细碎的潮意,喘息间,眼角浮起一抹不甚明显的红。
他仍带着些不适,却又本能向他的信徒靠近。
轻轻开口,说了句话。
下一瞬,指腹一撕。
薄膜破开的声音在空气里细微响起,如同某种仪式的前奏,将所有曾经的距离、隔阂、甚至时空,都碾碎成尘。
“阿樵。”
秦知悯描摹他的眉眼,一点一点用接触确认他的真实。
如同宣治十九年冬,万箭齐发,血染冰原,他于时间缝隙中,反复唤着他的名字。
那时候叶云樵没能响应。
可现在——
“我在。”
不由自主的呜咽从喉间溢出,他忍受着那过分的亲密,柔声响应对方。
这一刻,他的疼痛也如初见时一般,席卷全身,令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试图抓住什么。
唯一能支撑他的,依旧是秦知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