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在冥冥之中,落下相同的烙印。
炽热的疼痛瞬间炸裂,鲜血从伤口汩汩涌出。
秦知悯踉跄了一下,却依旧咬牙站稳,牢牢地护他此生最重要的人。
“秦知悯!!”
叶云樵的声音发着颤,带着愤怒与痛意,也带着几乎要崩溃的绝望。
他下意识地伸手托住秦知悯,捂住他的伤口,试图阻止鲜血的流失。
不过血太多了。
温热的、炽烈的、鲜艳的,透过指缝汹涌而出,如同他一同流失的生命力。
“没事。”秦知悯抬眸看着他,唇角勾起弧度,声音却低哑得可怕,“不严重。”
他用刚才阿樵说的话安慰他,可他的伤比叶云樵的更重。
叶云樵的眼眶泛红,泪水模糊了视线,大滴大滴砸落在秦知悯染血的衣领上。
他用力摇头:“胡说八道……”
他是医者,怎么可能不明白子弹入肉的严重性?
他不是傻子,他清楚地知道,秦知悯这一次……真的有可能会死,为他而死。
“咔哒。”
还没等叶云樵说完,子弹上膛的声音在死寂的矿洞里格外清晰。
他猛地抬眸看向前方,杀意在眼底凝结成冰。
程聿为的手再度抬起,枪口未曾偏移半分。
他唇角的笑意比刚才更深了几分,眼底藏着疯狂的光芒,如同一个即将落幕的赌徒,癫狂地筹码尽数押上:
“真是感人至深的爱情啊。”
“那就送你们一起下地狱吧。”
他眯起眼睛,指尖扣下扳机:
“砰!”
枪声再度炸裂。
可在子弹冲出枪膛的前一刻,一道寒光疾驰而至,犹如流星掠影,精准无比地刺入程聿为的手臂。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叶云樵的射术,向来举世无双。
锋芒割裂皮肤,刀刃扎入血肉,程聿为的手腕猛地一抖,子弹霎时偏离轨道,砸进矿洞的岩壁上,溅起了一片碎石。
“啊!”
程聿为痛得嘶吼,枪也从手中滑掉,落在地上。
但叶云樵置若罔闻。
他将秦知悯小心翼翼地扶靠在一旁的石壁上。
秦知悯的脸色苍白得惊人,他用力睁开眼,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抬起手,触碰了一下叶云樵的指尖。
叶云樵握住他的手,将那点微弱的力气攥在掌心。
“知悯。”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是怕惊扰了谁,又像是怕这世间的风将秦知悯的生命一并带走。
“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他说完,站起身来,目光沉沉的落在程聿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