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棘:“……”
她在微暗的光线里瞪向他:“那你也不能将它扔到地上啊。”
男人懒懒地掀起眼皮,拽里拽气地说:“有我在,它只配躺在地上。”
两个人的脸,隔了几厘米的距离。
尹棘长睫轻掀,忽然很想让原丛荆亲亲她,但又有些羞于开口。
或许是觉察出她的渴慕,又或许是他也有了这个想法,男人伸出修长的手,捧起她的半张脸,随即微微倾身,技巧娴熟地描摹起她的唇瓣。
起先,他吻得很轻柔。
她的四肢像浸泡在温泉里,大脑也産生很舒适的晕眩感,但没过几秒,他的吻势就变得热切霸道起来,那只捧起她脸蛋的手,也移向了她纤瘦肩膀,修瘦分明的手指牢牢地扣住那里,像抱小娃娃一样,将她往怀里拥带。
男人的手臂逐渐收拢。
使出的力度,近乎将她揉进骨血,就像结实又粗硬的藤蔓,要用拥抱,将她束缚住。
尹棘心底发慌的时候,他厚实有力的舌头,很强势地伸进她温软的唇腔,如攻城掠池般,追逐着她四处闪躲的小舌,她的鼻腔也浸满了他浓烈好闻的味道。
她的眼神逐渐迷离。
不知道怎麽就演变成了这样。
原丛荆很少这样吻她,就像是要将她吃掉一样,边用这样近乎吞噬的力道亲她,喉间边溢出低低的嗯声,听上去色气又难耐。
她被吻到肺叶缺氧。
感觉自己就快要窒息而亡的时候,下意识伸出手,往外去推搡他。
男人及时捉住她的小手,握得牢牢的,语气透着不悦,嗓音沙哑地说:“说了多少遍,吻你的时候,不要推我。”
“我的生理期还没走。”尹棘消受着他充满了占有欲的桎梏,无奈地说,“你再这样亲下去,肯定要做些别的。”
原丛荆无奈失笑,捧起她的脸,拇指的指腹,缓慢地剐蹭过她柔嫩的面颊:“就是因为丸丸的生理期还没走,才敢这麽亲丸丸的。”
“你这叫什麽鬼话。”尹棘小声吐槽道。
原丛荆并没有发烧。
但是体温总是带着成年男子的烫热,身形精瘦而强壮,比她的高大太多,被他这样用力地抱着,总有种快要被烧坏的错觉。
她其实还是想将他推开。
但又怕他变本加厉地欺负她,所以忍住了。
“丸丸。”他的呼吸也因为绵长的吻,有些发颤,哑声问道,“你又像以前那样,开始害怕我了吗?”
尹棘眼神轻怔。
想起年少时的那些冲突,心脏不免泛起一阵轻微的抽痛感,她软着声音,问道:“怎麽这样问啊?”
“不可以害怕我。”他的语气变得闷闷的,像在自言自语,“丸丸,你不可以害怕我。”
室内微黯的光源下。
男人看向她的眼神漆黑又深邃,就像张密不透风的网,要将她牢牢兜住,近乎偏执地又说:“就算我是个怪物,你也不可以害怕我。”
尹棘眼皮轻颤,搞不懂,他为什麽要拿怪物这个词,来打比方。
总感觉今晚的他在游艇上受了委屈。
为了安稳他,她还是点了点头。
原丛荆抱着她的力度也松了些。
趁他埋下脑袋,将额头抵住她肩窝时,她擡起手,摸向他短发蓬松的後脑勺,那里是他要害的位置,在她柔软的手心,覆在上面时,他的身体明显僵了一瞬,但还是任由她像摸小狗脑袋一样,继续在发丝间作祟。
“嗯。”尹棘的语气坚定,又重复道,“我不害怕你,阿荆。”
他迷恋地嗅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处于失控边缘的情绪,被她的温言软语,渐渐安抚下来。
丸丸今晚一直都在哄他。
努力地想让他开心。
丸丸就是这样。
有娇纵的一面,也有刁蛮的一面,虽然会欺负他,偶尔也会讨厌他,但永远都是最能疗愈他的那个人。
尹棘并不知道,从他四五岁时,被寄养在她家开始,她就是他想活下去的那个动力,因为渴慕她带给他的光热,他誓必会像最恶劣阴暗的男鬼一样,生生世世,都要纠缠他的小青梅。
而她对此毫不知情。
还在温柔地摸着他的脑袋,把他当成她长久豢养的一条温驯而无害的狗。
两天两夜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在短期内,他不会,也不能再去试探丸丸的底线,像现在这样,让她失掉戒心,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