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和他的谈话氛围也很融洽。
吴会长为人很亲和,就像个邻家大叔,对于影视的制作,还有上一代老艺术家的热忱。
而且,他跟她爸爸一样,都是徐州人,虽然在上海生活了多年,但在讲沪语的时候,不免带了些苏北口音。
尹棘不免生出了几分亲切。
她的鼻腔有些发酸,看着吴会长往地铁口走的背影,还是想起了已故的尹延觉,他们的背影有些像,还都是大学教授。
爸爸如果没去世,活到现在,跟吴会长是一个岁数。
尹棘让司机停了车。
推门,下车後,她擡声唤道:“吴会长,侬去哪儿啊?送送侬伐。”
吴会长略带惊讶地转过身,见是她,客气地笑了笑:“哦哦,好的呀,那麻烦侬了啊。”
尹棘帮他拉开车门,礼貌地说:“小事体,会长勿要客气。”
吴会长上车後。
尹棘才惊讶地得知,原来,他和妻女住的那栋小区,就是燕双双住的那个小区,等将同行的女高管送到酒店後,她和吴会长正好顺路。
上海在十二月末的天气,比京市暖和很多,沿途,尹棘降下车窗,看向街边栽植的银杏树,扇形的叶片犹自金黄,漏进来的天光照在她匀净无疵的脸庞,她半阖双眼,忍受着心脏突然泛起的酸胀感,就像发生了某种返潮效应,自从飞机落地上海後,她似乎就被某种感伤的情绪攫住了,虽然是在深冬,但又像回到了父母接连去世的那个梅雨季。
其实她真的很感激燕双双。
如果她不找她吃饭,她恐怕会忍不住让司机将车直接开到在普陀的老家。
没做好心理准备,就贸然踏入故地,难免会徒惹感伤。
升上车窗後。
司机已经将车停在了燕双双居住的高档小区外,尹棘正好可以直接跟着吴会长进大门,不用再麻烦燕双双帮忙跟安保沟通,往园区里走时,她和吴会长又聊了些剧本开发的事,一路相谈甚欢,也长了很多见闻。
却没留意到,一辆白色的丰田保姆车,悄然无息地停在了二人身後的不远处,还占据了本不属于它的车位。
车内,助理坐在驾驶位。
蒋冰嫣则坐在副驾驶处,嗓音幽淡地说:“我当她资源为什麽这麽好呢,原来是跟了这位吴会长啊,也是,他虽然是沪圈的大佬,但手也能伸到京圈,他在京市的某个影协,也担了个挂名的职务。”
“我差点就相信了坊间的传言。”蒋冰嫣讽笑一声,又说,“还以为她真是顾家的什麽私生女,原来是被顾意浓拉皮条了,女导演能混到她这种地位,八成是没少当过老-鸨。”
助理正拿着手机,按照蒋冰嫣的要求,拍摄起尹棘和吴会长的照片,在二人即将绕过园区里的儿童设施时,她拍到了尹棘较为清晰的侧脸。
吴会长的身影虽然被矮树的枝叶挡住。
但尹棘在照片里,却穿着格纹的罩衫大衣,下半身则是烟紫色的皮质半裙,浓长的黑发慵懒地低扎着,瞧上去清贵又温媚。
助理在心里暗叹。
这对家女明星的生图可真能打,都不用特意找角度,却美得惊为天人,铺面迎来一种故事感,这就是电影咖的魅力吗?
“都拍下来了吗?“蒋冰嫣催促道。
助理回道:”嗯,我手机的摄像头功能很强大的,不过我听说,这位视协的吴会长,平时的生活作风挺检点的啊,而且他还是大学教授,会不会是咱们误解了?”
“不可能。”蒋冰嫣从助理那里接过手机,唇角噙着一抹冷笑,边低头查看起照片来,边说,“如果不是靠着傍金主,她凭什麽刚出道资源就这麽好?”
“而且那些当教授的老男人,最是人面兽心,没几个好东西,表面上端了副风度翩翩的文人模样,实际上,比谁都要贪财好色。”
助理无奈地说:“可我看着,这两个人走在一起的氛围,很像父女……”
“老男人就是贪她年轻漂亮啊。”蒋冰嫣翻了个白眼,态度笃定,又说,“尹棘也真够拼的,就为了往上爬,什麽样的都吃得下去。”
助理挠了挠头:“但如果是偷情的话,吴会长为什麽不带她去酒店啊,就这麽正大光明地带进家门里吗?”
“吴太太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麽可能容忍小三登堂进室?”
蒋冰嫣幽幽地说:“他们怎麽玩,是他们的事,不过我要在《玉棠宴春》宣发前,让营销号把这几张照片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