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好可恶,坏到都要冒泡了。
尹棘无助地埋下脑袋,气得咬了下唇瓣,只好耍赖地说:“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还欺负我。”
“尹丸丸。”他微微弓背,将左胳膊肘搭在膝处後,单手抱拳,抵在颧骨处,偏过头,观察她的表情,语调却又懒又妄地说,“你的道行尚浅,还斗不过我。”
尹棘:“……”
虽然暂时让原丛荆乘了上风。
尹棘也没太气馁。
谈判的另一个方法是,要保持耐心,不要急于答应,也不要急于否决。
对方很有可能也是在试探你的底线。
这个时候,不要轻易做出任何承诺。
“那好吧。”尹棘抱起双臂,面色微愠地朝沙发方向仰倒,嗡声嗡气地说,“你现在还在修养期,这件事也不急,我们以後再谈吧。”
原丛荆不无意外地挑了挑眉,模样有些痞,他再次将双手交叠,搭在膝处,坐正身体後,淡声又问:“还有什麽别的要求,现在提。”
尹棘闷闷地说:“那我要你每晚都抱着我睡,还要给我当热水袋,焐脚。”
“可以。”原丛荆失笑,气息浅浅地说,“丸丸,这段时间,我还能做到仅是抱着你睡觉,但是以後,如果你还要我抱着你睡,可能就要做些别的事了。”
尹棘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为什麽啊?你在海岛的时候,一直都抱着我睡,而且都不需要做别的事情的。”
“你确定。”他不以为意地又问,“我们什麽都没有做吗?”
尹棘:“……”
这话倒还真没说错,确实是做了些别的事,而且每晚,他都要做那件事。
尹棘将碎发撩至耳後,无奈地提出解决办法:“那实在不行,就跟在涟市一样,还用手吧。”
“丸丸。”男人的语气变得认真了些,“你要考虑一下耐药性的问题。”
尹棘疑惑:“什麽叫耐药性?”
原丛荆解释道:“从前我可以靠那种方式,但现在,那种方式对我而言,恐怕已经失效了。”
尹棘:“……”
原丛荆到底是什麽时候,变得这麽能说会道了?竟然拿耐药性这个词砸她?!
好在她最近学会了推诿扯皮的招数,一旦觉得事情棘手,大不了,就往後拖。
“好吧。”尹棘无奈地叹气,“这件事,也等你养好了後,再继续商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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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这场谈判後。
原丛荆独自走向他的卧室,推门,进淋浴房,等冲完澡,换上家居服後,才走向尹棘的卧室。
深灰色的拖鞋,落在红木地板,发出清脆的声响,却在门外几厘米处,停了下来。
原丛荆单手抄兜,淡淡垂眸,犹豫着,是直接推门,进入她的房间,还是礼貌性地敲几下门,在得到她的允许後,再光明正大地进去。
在正式住进她的房间前。
他还是想给尹棘留足时间,让她做好最後的心理准备。
对于他提出同房的要求。
尹棘没有流露出抗拒的神态,答应得也很快,但原丛荆的心底还是生出了隐隐的不安,因为无法预判,等住久了後,她会不会又像小时候一样,反感他的存在,厌恶他霸占她的空间。
他刚被送进尹家的时候,丸丸对他还是很热情的,不仅拉起了他的手,还说他头发太长了,要给他扎朝天揪。
原丛荆依然清晰地记得,那时的尹棘,额心贴了个红色的笑脸贴纸,充满了元气和活力,虽然比叽叽喳喳的小鸡崽还要吵,但他就是不反感她,心脏也软软的,说不清是什麽滋味。
等长大後,他才会用词语,形容她带给他的初印象——丸丸真的好萌,也好可爱。
他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不知道该怎样跟她相处,而丸丸在得知他不是女孩後,显然就没他刚来那几天热情了。
又过了几天,她开始讨厌他。
甚至将他当成了敌人,总是欺负他。
但是现在,他们拥有的居住空间更大,他也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抢她的玩具了。
丸丸也应该更深入地接纳他了。
尹棘刚回国的那几个月,京市的秋雨连绵不绝,而他对她的需索与渴慕,就像向光的藤蔓般,不断地疯狂滋长。
每每在入睡之前,一想到,她就躺在一墙之隔外,他就再难按捺住靠近她的欲望,但又怕她还会跟高中一样,抵触他的接近。
只好在夜深後,偷偷潜入她的卧室,就像个见不得光的小偷般,无声无息地坐在她的床边,安静地用眼神,描摹着她在黑暗里的甜美睡颜,压抑着眼底的贪婪和迷恋,也努力地忍耐着,想去狠狠亲吻她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