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棘以为他又要亲她那里。
小树枝耳钉下方的那处皮肤,是她的要害部位,他早就有所发觉,未料,男人偏过头後,竟然对着她薄薄的鼓膜,恶劣地吹了口气,呼的一声,绵长而勾人,她瞳孔骤缩,大脑像被揪乱的磁波弄坏,又像被灌入了几簇噼里啪啦的爆裂火星,顿时丧失了思考能力。
当他湿热的舌尖,舔过她耳廓脆弱的骨头时,还发出一声涩气的闷喘,她小腹如蹿过阵阵酥麻的电流,听见他不怀好意地低声说:“丸丸的耳朵好敏感。”
等男人唇形好看的薄唇,离开她的耳朵,转而去吻她的发丝时。
尹棘的大脑还是乱的。
她紧紧闭眼,指尖用力扣紧掌心。
暗觉原丛荆真的是个祸害,单用声音,就让她有了近似gao潮的体验,传说中,耳朵都快要怀孕了的滋味,她今天算是尝到了。
他之前没有这麽对她做过。
可第一次这麽做,就好熟练。
这是无师自通,还是某种天赋。
还是……
她已经不敢再往下去想。
“丸丸害怕了吗?”原丛荆擡起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修长明晰的指节,沿着那头柔软好闻的黑色长发,慢慢地向下抚顺。
尹棘眼底泛湿,没吭声。
他表情有了淡淡的慌乱,单手掌住她的後脑勺,略微俯身,贴近她,安慰般地蹭了蹭她的额头,哄着她说:“丸丸别害怕。”
男人耐心地又给出提议:“我们可以设置个safeword。”
听到safeword这个词後。
尹棘心底的疑惑再也按耐不住,她伸手,推了推原丛荆,让他换个姿势抱她。
在男人诧异目光的注视下。
她抿了抿唇,问道:“原丛荆,你为什麽会这麽熟练啊?”
男人眼神轻怔:“什麽意思?”
尹棘的心脏像被绳索勒紧。
但心跳却在急速加快,像是拼尽全力,也想要挣脱这种突然袭来的丑陋情感——她头一次在和原丛荆的关系中,体会到了猜疑的滋味,她真的不想让它肆意作祟,却又抵御不了它的侵犯。
她总觉得,和他有一种天然的默契,自己的第六感也在告诉她,原丛荆没有和其他女生发生过关系。
他也说过,他没谈过恋爱。
但第六感不一定那麽准。
而且恋爱是恋爱,性是性。
男性似乎总能将爱和性分得很开。
他在美国留学过,也被那麽多的女孩子喜欢过,本身又是个欲望那麽强旺的人,在那样青春正盛的年纪里,会不会也学某种开放的风气,早就先她尝过了情-爱的滋味?
原丛荆从第一次开始,就真的好会,完全没有迷惘和局促,而且总是让她很舒服。
她真的不愿意承认那个答案。
可那句话,就是那麽残忍地在脑海里浮现,像正在穿针走线的刺绣,深深地扎进心里——分别的那五年里,像他那样的男孩子,怎麽可能没有经验?
尹棘一直清楚,自己对原丛荆的占有欲很强,从小就是如此。
但没想到,会这麽强。
同跟章序交往时完全不同。
她知道他肯定是有过经验的,但却并不怎麽在意。
换在原丛荆的身上,她就是很在意。
如果没跟他结婚,她可能还不那麽在意,但现在,她就是在意得快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