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棠怕小月控制不住情绪闹事,又劝了他几句,三人出去跟肖邦会合。
四人就等在警局外面,找了棵大树席地而坐,小月情绪暴躁,在地上来回溜达,一会看看天,一会看看警局门口。
“急死我了,啥时候放我哥出来?咱就在这坐着?”
“应该快有结果了。”如棠没有表,只能在心里估算着时间,简单的给婆婆和小叔子分析了目前的情况。
“我刚跟办案人员聊了几句,他们基本已经可以排除咱家耀阳的嫌疑了。只是保险起见,他们还要去罐头厂了解下情况,只要确定我俩在那摆摊,就会放人了。”
“小月你坐下,你来回溜达也解决不了问题,听你嫂子的。”肖丽训斥小儿子,亏得儿媳妇在。
如果不是如棠赶过来,肖丽这会也得急死,小月就跟个火药桶似的,除了添乱也帮不上忙,还是如棠好,到了就把事分析明白了。
因为如棠不知道案发时间,所以想了好几个方案。
最坏的情况是,被害女生是在于耀阳在村里的时间段遇害的,那样想证明不是他犯事就麻烦了。
被害人是在于耀阳不在村的时间段出事的,这就给如棠省了不少事。
说话间,一辆侉子开过来,下来几个警员,手里还拎着公文包,如棠一看心里就有底了,压低声音对众人说:“不出十分钟,耀阳哥就能出来。”
众人翘首以盼。
如棠说对了,十分钟左右,于耀阳单手插兜出来了,溜溜达达,很休闲放松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过来遛弯的。
“这没心没肺的玩意!”肖丽看儿子这样,嘴上骂,眼泪刷一下掉下来了。
如棠赶紧掏出手绢给婆婆擦眼泪。
于耀阳一眼就看到这一小撮人了,视线落在如棠身上,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大步的走过来,对着如棠吹了个口哨:“这不我媳妇吗?咋造这么狼狈,这头发跟酱菜缸捞出来似的。”
如棠在他面前十分注重形象,早起把辫子梳得一丝不乱,于耀阳从没见过她这么狼狈,可就是这小模样,看在他眼里也成了最美的风景线,因为他知道,这是因为担心他,才弄成这样的。
“出来就胡咧咧!一点也不长心!咱家如棠为了你都急成啥样了,你还跟那满嘴跑火车!”
肖丽不用力的捶了儿子一下,一双眼却是上上下下的打量儿子,唯恐看到一身青紫,如棠也是同样的眼神,上下把他扫视一圈。
情商比较高
“你俩别瞎琢磨了,都啥年代了,咋可能还动手?人家对我可客气了,可能也是看我长得帅,不像是坏人吧,不仅请我吃了午饭,我还抽了人家半包烟,他们太廉洁了,烟都是最便宜的。”
说他长得帅才客气,这是吹牛。
但于耀阳的确没受委屈,警察们对他挺好的。
现在是法治社会,不可能因为群众毫无根据的一句举报,就把他当嫌疑人对待,只是叫他回来问话,于耀阳还有不在场证明,人家更不可能对他不客气。
有烟有茶,到了饭点,还吃了人家一个三素一荤的食堂饭。
于耀阳故意用很轻松的态度说,还顺势吹了个牛皮。
如棠知道,他这是怕家里人担心,刚刚办事时都能沉着冷静,这会却是鼻子一酸,委屈的哭了。
“咋还哭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不说你头发像酱菜缸捞出来的,回去哥哥请你去澡堂泡澡!”于耀阳看她哭了,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
“我不是因为这,这个。”如棠哭的抽抽搭搭的。
她一哭,肖丽也跟着擦眼泪。
这事心里窝股火啊。
好好的儿子,也没出去办坏事,咋还从天降个屎盆子,“咔嚓”一下,扣在了她儿子的脑袋上,也不怪如棠委屈,这谁不委屈?
于耀阳见媳妇和妈都哭了,手忙脚乱,哄了老的哄小的,咋哄都不行,这俩女人的眼睛就像忘了关的水龙头,哗哗哗的。
“这事不能就算了,耀阳哥跟我进去。”如棠握着他的手,柔软的小手,却是充满了力量。
“咋还进去?快点离开这吧,想办法给阳子去去晦气。”肖邦是半点都不想看到外甥再进去了。
“现在不把话说清楚了,以后就说不清了。”如棠表现出跟她外表不一样的果断和倔强,拽着于耀阳就进去了。
肖丽和肖邦也想跟着,如棠让他们等在外面,用非常笃定的口吻对婆婆说:“妈,这件事交给我来办。”如棠说完就领着于耀阳进了警局。
肖邦从头看到尾,嘎巴两下嘴,想了半天,才说道:“我那逆子也只剩下挑媳妇眼光好这个优点了,你瞅他那不知道愁的样子,急死我了。”肖丽叹了口气。
于耀阳本来不想跟她进来的,在他看来,这件事已经处理完了。
但是如棠不依不饶,她男人平白无故被人冤枉了,哪儿那么容易算了。
她找到做笔录的那个警员,先是客气的对人家表示了感谢,谢谢他们还自己男人清白,走过场的说了几句后,如棠话锋一转。
“同志,这件事我觉得有蹊跷可疑之处。”
听她说这个,办案人员一下子来了精神,示意她继续说。
查案期间,集思广益是好的。
“受害人看不到嫌疑人的脸吗?是她说是我男人吗?”
“那倒不是,受害人是被人打晕后实施的犯罪,她也没看清是谁。”
“那是谁在说是我男人做的呢?人家受害人都没看清,他怎么就笃定是我男人?有没有可能,散播这个消息的,就是犯罪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