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兰混得这么惨,以她那死要面子的性格,短时间内都不会回村,所以陈福想找到她和她娘,怕是要点时间。
“他要是有胆儿找耀阳哥,我敬他是个汉子。”如棠用膝盖想都能猜到于耀阳的反应。
于耀阳才不管什么岳父长辈呢,欺负过他媳妇的,都划分到仇人阵营里,敢跑到他跟前要人,一脚踢出去都是客气,如棠甚至能想到于耀阳会说什么。
“他找耀阳哥,耀阳哥肯定说,你跟我要什么人?老子还想找你要人呢!”如棠惟妙惟肖地模仿于耀阳说话。
“该,活该,就该让他尝尝咱们娘俩过去吃过的苦。”郝梅解气的说。
过去都是她和如棠提心吊胆怕陈福输钱回来打她们母女,现在反过来了,她闺女找了个厉害的女婿,陈福得提心吊胆的担心于耀阳别找上门跟他干架。
风水轮流转,一想到陈福被于耀阳追着跑的那个画面,郝梅就跟吃了三碗顺心面条似的,从心里往外透着一股舒坦劲儿。
这么看来,闺女找个街溜子女婿也是有不少好处的么,起码不用担心再被陈家人欺负了。
如棠娘俩美美的睡了一觉,郝梅现在没有经济压力,小日子别提有多滋润了。
这娘俩是吃好睡好,有人的日子就没那么好了。
隔天于耀阳哥俩过来,带来了个重磅消息。
“啥?陈福提前出来了?人在医院?”如棠满眼问号,这消息过于劲爆,搞得她都不知道从何吐槽。
郝梅也是一副惊讶脸,昨儿她还和如棠说起陈福呢,想不到这老家伙报应来的这么快!
“嗯呐,昨天就出来了,说是在里面表现好,提前一天接受完教育,回来后发现你们娘俩不见,大动肝火,站在院子里骂了两小时。”
于耀阳绘声绘色的讲述这段。
虽然他和弟弟在城里忙着赚小钱钱,没亲眼看到,但是大黎村到处都是他的眼线,知道点内幕并不难。
“他骂得可难听了,爹啊妈啊人体器官啊,你和咱娘祖宗十八代啊,都让他骂了。”于耀阳这个街溜子都嫌弃陈福骂的太脏,没办法讲出口。
他于耀阳骂人,很少带脏字,不一样能把人损得七荤八素?就瞧不起这些吵架带人体器官的,一点技术含量没有,于耀阳还找到了一点点优越感,跟人渣对比,他可真是太好了。
“等会,骂咱娘祖宗十八代还说得过去,骂我祖宗十八代?我祖宗十八代不也是他的吗?”如棠果断抓住了重点。
于耀阳噗嗤一声乐了。
“所以啊,他遭报应了,住院了!大概就是你们老陈家祖宗看不惯这个逆子,显灵了吧。”
有感情,但不多
对于陈福住院的原因,如棠娘俩都很好奇。
“他是骂的太激动,给自己骂出心脏病了?”郝梅好奇。
“那倒没有,我妈听邻居说他在家骂你们,听不过去,就过去看看,结果陈福听到我妈过来了,吓得锁着院子门不敢见我妈,他担心我妈翻墙进来,就想从后院跳墙走。”
“啊?”如棠瞠目结舌,这都是什么神仙剧情,好一个跌宕起伏啊。
“跳墙的时候,没看清底下的道,直接摔到你邻居家的粪桶里了。”
“啊?!!!”如棠再惊,这是个有味道的消息啊!
农村都是旱厕,厕所满了,就掏出来浇地,也不知陈福怎么那么倒霉,为了躲于耀阳的妈,从后院跑路,结果跳到邻居家的粪桶里了。
“据目击证人说,他摔了一身黄绿相间。”
“唉呀妈呀,以后没办法吃小碴粥了。”小月对亲哥的描述表示鄙夷,这也太恶心了。
如棠娘俩也觉得挺恶心,这感觉怎么说呢,就有点微妙,是那种又恶心又带了一丢丢解气的爽感。
“还没完呢,他跳到人家粪桶里后急着从里面出来,淅沥光趟的…”
如棠赶紧抬起手,打住吧您呐,可别说的那么详细了,太恶心了。
“反正就是臭迷糊了,没看清前面的路,当然我怀疑可能是粑粑进眼睛里,看不清了,反正不管是啥吧,他一脚踩到粪叉子上了。”
粪叉子本来是放在桶边,尖锐的铁头朝下,竖着放,他踩在铁头上了,在杠杆原理的作用下,手柄咣当砸他脑瓜子上了,陈福被砸了个满头金星,一屁股跌坐在粪桶里。
晕了。
估计是被砸出脑震荡了。
“他坐在粪桶里十分钟,围观的人不少,硬是没有一个上前帮忙的。啧,不都说咱农村民风淳朴吗,乡亲们咋这么狠心呢?”于耀阳讲到最后,还不忘假模假样地摇摇头,表现的好像他多有道德感似的。
“呃,未必是狠心吧,乡亲们也怕臭啊…”
如棠听到最后,还有点同情自己这个倒霉蛋渣爹了,这得是多倒霉啊,才能摊上这些事。
“最后还得是我妈讲究,从前院听到后院的动静过来,看到倒在屎泊里的陈福,喊陈财陈运过来帮忙,据说那哥俩看到倒在屎泊里的亲兄弟,感动的涕泪纵横,捂着嘴就要跑。”
这塑料兄弟情,也是让村里人开了眼。
“如果不是咱妈说了,敢跑就让我回来挨个砸玻璃,他们真的能丢下陈福跑路。”
郝梅擦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感慨道:“亲家母真是女中豪杰啊。”
能养出于耀阳这么逗的儿子,肖丽功不可没。
“我知道这件事后,文学细胞在叫嚣,今早出门遇到了陈财,我还送他一副对联呢。”
于耀阳得意洋洋,落井下石这块,他还是有点天赋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