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莓斯穿着雄父的备用衣服,没系领带,敞开的领口完整露出了脖颈,干干净净,但是森维尔就是莫名地心梗。
听别虫说,跟自己亲眼看到,这两种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来的时候得知自家崽跟结婚对象孤、雄、寡、雌共处一茧,还觉得可以接受。
毕竟孩子长大了,又是合法婚姻关系,睡一起而已,很、正、常、啊!
可是眼睁睁看着记忆里还软软小小的崽,就那么自然地牵着一只衣衫不整的东西走出来,森维尔当时就差点一刀劈过去了。
好险按住了抽光刃的手,森维尔在心里骂骂咧咧:从哪个井里爬出来的艳鬼?大白天的还敢显形?!
等到那只白皮黑发的“艳鬼”还想截走卡洛莓斯时,森维尔真的要炸了。
你什么身份啊,小子?
伴侣?哈!伴侣有什么了不起的,那是我亲生的崽好吗?我亲生的!
森维尔撸起袖子,就要给完全没有眼力见的小屁孩一点来自长辈的教训,可惜被自家雄主拦下了。
最后只能委委屈屈地缩在沙发上自闭。
卡洛莓斯凑过去,贴在雌父健硕的臂膀旁边,抱着手臂轻轻晃了晃,跟小时候讨要糖果时一样。
“雌父,我好想你啊。”
好久、好久不见了……他本来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森维尔偏头看看,长开了的雄子不再是幼年期软糯糯的一小团,他长大了,变得锋利、勇敢,有了自己的翅翼,想去探索保护圈外的天地。
不再需要家长的保护了。
森维尔突然有些难过。他不是没有预想过这种场景,只是每一次的送别他都错过了。
等到他从边境回家,塔泊亚已经搬了出去。他错过了长子的成年礼和婚礼,后来又错过了幼子的。
好不容易可以长长久久待在家里,孩子们却都不留在家了。
森维尔伸手揽住卡洛莓斯的肩膀,轻轻拍了拍:“雌父也很想你们。”
想兰芙,想塔泊亚,想卡洛莓斯。在荒芜的蝶云边境,想他小小的家。
弥散开的精神丝线感知到了浓郁的悲伤情绪,苦苦的,酸酸的,最后却是带着叹息的微微的暖。
“崽崽,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呢?”
他的孩子是被皇室借走的,他不知道卡洛莓斯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但想来职责也不会轻。
整个帝国都受到了巨大影响,这场变革完全不亚于数十年前的夺位之争。
而那场战争他们打了快十年,塔泊亚都五岁了才正式结束。
这次,又要多久?
毛茸茸的脑袋抵着他的肩膀蹭了蹭,卡洛莓斯抬起头,目光笃定,道:“很快,很快就可以了。”
他一开始没有预留这种情况的解决方案,毕竟一死无事轻,他做完了最关键的部分,收尾部分剩下的虫有足够的能力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