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莓斯一手扶起醉懵懵的塔泊亚,一手牵起莱斯利,将两虫向出口带去。
有些醉的莱斯利乖乖地任卡洛莓斯牵着走,一路安安静静,直到卡洛莓斯突然停住脚步,握着他的手一瞬收紧。
“……?”
“怎么了?”
莱斯利出声询问,顺着卡洛莓斯的视线看去,试图发现让兄长驻足的东西。
不停变换的彩光非常影响视线,他还没看清那块到底有什么就被卡洛莓斯拉走了。
“……没什么,认错了。”
先把塔泊亚处理好,卡洛莓斯再把莱斯利送上飞行器,给他设定好路线后跟他告别。
在飞行器启动的瞬间,莱斯利透过舷窗看向卡洛莓斯。
西柚粉发在大盛的月光下呈现灰白的色泽,隐在发影下的茶棕瞳辨不明晰,莱斯利莫名觉得卡洛莓斯离他好远,仿佛身处孤岛,四面皆是海崖。
明明大家都是心情不好才出来喝酒的,卡洛莓斯却全程都在发呆,只在时间到达时送他们回家。
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械虫,不会去做程序外的任何事情。
有点熟悉。
酒量很差的莱斯利只喝了一杯甜莓酒,还是感觉晕乎乎的。
单手托腮的明艳雄子看着墙上的装饰纹路发呆,不太转得动的脑袋思考良久,终于想起,卡洛莓斯的状态和卡斯珀很像。
呆呆的。
想起家中那只雌虫,莱斯利就头痛。
他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卡斯珀好起来。
他放不了手,又接受不了眼睁睁看着卡斯珀日渐消沉。
他能感觉到,在面对他时,卡斯珀的情绪比府中其余侍者还要紧绷许多。明明相处那么久后,都可以接受侍者的存在了还是不能习惯他。
郁闷的情绪直到踏入大厅都没有消失,但在打开卧室们的瞬间烟消云散。
血……
大片的血喷洒在纯白的毛绒地毯上,将蓬松的绒毛打湿成一绺绺,尖端簇成硬刺。
敞开的胸口能隐约看到跳动的鲜红心脏,在一点点变得虚弱。
“卡斯珀!”
莱斯利扑跪在地,乳白的修复液不要钱一样往他身上倒,颤抖的手按住沾血的爪子,防止再来一爪。
身下被压制的雌虫挣扎起来,干涩的喉咙中挤出几丝干哑的“嘶”声,长久没有说话的声带一时完全不听使唤。
“你别动了!”
再动伤口又要裂了啊!
莱斯利近乎崩溃地哭喊出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一颗颗砸在胸椎骨上。
不足01克的眼泪却仿佛重若千钧,只一滴就让躺地的雌虫止住所有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