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服务生衣服的男人头身分离,鲜血几乎像是喷泉从断口狂涌。
席鹊挡在他身前,回过头来的时候,敌人的血溅在苍白的面容上,长睫上血珠滚落,没有什么神情,眸底透出危险的猩红。
那一刻,分明知道不能分心,可兰时序的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
“学长你在我后面躲好。”席鹊转回头,“很快的。”
兰时序顿了顿,“我也能——”
“闭嘴。”
“”
“砰!”
拿着枪械的人不可思议看着毫发无伤的席鹊,“近、近距离躲子弹这怎么可能?!”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那些权贵为什么对这个看上去柔弱的少年如同惊弓之鸟。
然后他就没有再震撼的时间了,视野颠倒,最后一刻看见的是自己倒地的无头尸体。
席鹊拿过枪械,顺手弄死了几个距离远的。
时间感觉过去了很久,但其实从动手到结束一共也就一小时。
原本富丽堂皇的大堂已经遍布尸体,有敌人的,也有自己人的,权力的更迭总是免不了死亡。
仅剩的那个掌权者还试图商量,“我放权给你们,我保证以后绝对不——”
刀片抵在喉咙,他一下子噤了声,惊恐看着眼前满身是血的人。
席鹊回头,“要杀了吗?”
兰时序冷冷看着那个掌权者,“杀了吧。”
“不不不,我还有用,没了我你们没法稳——”
掌权者气绝倒地,大堂彻底变成胜方结算现场。
席鹊收回手,嫌弃地丢掉已经被血染透的刀片。
莫文盛受了点伤,被子弹擦着胳膊射过,流了不少血,雇佣兵正在给他临时处理伤口。
他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忿忿:“小鹊鹊你真够狠的,全程就顾着时序,真就一点不管我是吧!”
其他那些兰时序一派的人也有不少受了伤,他们看着毫发无损甚至一滴血都没沾上的兰时序,说不出来的羡慕。
席鹊翻了个白眼,“你死不死关我屁事!”
那么多雇佣兵围着,而且敌人那边还策反了不少手下,这还能受伤,真废物。
莫文盛突然吸了口冷气,“我手下说你能躲子弹,你真特么不做人了是吧?”
“关你屁事!”
兰时序打断两人一来一回的争执,手上拿着一块帕子,就要去给席鹊擦擦脸。
可是还没来得及碰到对方的面颊,对方大步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看着席鹊扛起一具尸体,正是之前那个被席鹊格外关注的服务生。
“小鹊,你这是?”
“没什么,客户。”
闻言,兰时序悄悄松了口气。
只是客户。
“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