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差过大的温度让席鹊浑身颤抖,原本被冲动赶走的理智也渐渐回来少许。
他缓缓仰起头,不躲不闪与人彼此注视,哑着嗓子,口中的话却有些戏谑,“学长也会做这么不君子的事情?”
兰时序垂着眼,“既已明确知晓小鹊心意,若是两情相悦,便算不得是轻薄吧。”
“哪来的相悦?”
耳垂被极轻的力道抚过,席鹊颤了颤,想要躲开,又觉得太丢人了,便强撑着站在原地不动。
“原来小鹊对我执念至此,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兰时序叹了口气,“小鹊此前说,学长对你是怜悯,这话学长无法否认。”
席鹊一僵。
兰时序脑海中浮现不久前,他在来找席鹊的路上,莫文盛的话。
在知道席鹊放了他鸽子之后,对方显得十分幸灾乐祸,问他什么心情。
[莫文盛]:你真以为我让你做那些追人的事情是为了感动小鹊鹊啊。
[莫文盛]:是为了点化你这个死直男啊,现在知道什么是喜欢了吗?
[莫文盛]:怎么样,是不是觉得万念俱灰,天塌了世界毁灭了,是不是很想哭?
[莫文盛]:拍张照片我瞅瞅呗哈哈哈!
那一刻,什么沧海巫山,什么引经据典兰时序都想不起来了。
他只在想,如果心动是这样的感受,那小鹊是不是一直很难受。
轻轻抚摸着席鹊的面颊,兰时序依旧是那么温柔克制,声音放得很缓:
“怜悯确实不假,但学长想说,怜悯不是偏爱的理由,而是爱慕的开端。”
“”
席鹊沉默了许久,似笑非笑。
他再一次问:“哪来的相悦?”
兰时序怔然,愣了一下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难道不——”
“我说过了,我不需要那些开玩笑一样的喜欢!”
席鹊拨开兰时序的手,一字一句问道:“就我前面说得那些,学长你做得到吗?”
兰时序:“”
看见兰时序无措的样子,席鹊突然觉得一阵空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