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刚有点走神。”
兰时序这才松了口气。
“那辆车怎么回事?”席鹊探头探脑,“酒驾?”
治安署已经来了人,事情并不复杂,很快就将一切经过都调查清楚。
驾车的男人跟他的老婆都是无可救药的赌鬼,两人欠下天价高利贷,老婆已经在绝望下带着孩子自杀了。
而男人想着反正也活不下去了,不如多拖几个人跟他一起死,这才有了刚才商业街开车到处撞人的一幕。
兰时序叹了口气,“两人死有余辜,只可惜了孩子。”
救护车一辆接一辆来,将几十个伤者带去医院,席鹊跟兰时序因为是当事人,还被询问了几句。
带队的队长是个年轻人,显然没认出他们其中任何一个,还拍了拍兰时序的肩膀,“反应真快,你女朋友肯定感动死了。”
一旁的席鹊默默拨开头发。
队长:“”
他飞速改口,“你男朋友肯定感动死了。”
席鹊:“他是我学长。”
“对不起。”队长灰溜溜退场。
席鹊灵敏的听力还听见队友在取笑队长那张人嫌狗厌的破嘴。
而一扭过头,额头被一根修长的手指点了点。
“小鹊,以后走路上可不能分神,要是学长不在你身边,刚才多危险。”
学长的唠叨可能会迟到,但从不会缺席。
不过席鹊也没觉得烦,默不作声听兰时序一句句满是关切的念叨。
等对方念完了,才道:“学长你上一次也是这样的。”
兰时序一愣,“嗯?”
“公学的时候,我的姐姐要杀我,那时候也是学长你抱着我躲开的,不然我早就被炸死了。”
“学长就是我的大恩人。”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滔天大火与爆炸,有一个人毫不犹豫护在他身前,用并不算宽厚的肩背替他挡下所有危险。
以命护他。
为此,兰时序的后背至今还有无法消除的狰狞疤痕。
兰时序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对上席鹊真诚的眼神,又忍不住生出说不出的小得意。
下意识把腰背挺得更直了。
在心里默念三遍为人处世要不骄不躁,这才压下心头那丝丝缕缕的痒意。
视线无意识追着眼前在夜色下一身红色毛衣格外引目的人。
莫文盛给他的那张照片上,对方也是这么一身红色衣物。
在雪地上,身似火。
兰时序低下眼,神色不明地看了看不久前搂过人的掌心,修长手指虚拢出一截弧度。
——
深夜。
席鹊鬼鬼祟祟从外面钻回庄园,他没敢走大门,一路都是翻墙爬窗,还要小心翼翼处理路上的血迹,以免被发现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