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也不明白,最终,兰时序将这归结为愧疚。
车在一家只为上层阶级服务的私家茶馆前停下。
兰时序下车,看向跟在身后几步,为了方便行动特意让他帮忙扎了个马尾的席鹊,欲言又止。
席鹊猜到了对方要说什么,抬手一摆,不大的脸上写满故意做出来的严肃:“兰先生,请不要怀疑我身为保镖的专业素养。”
“小鹊不是守墓人吗?”
“不想当保镖的守墓人不是好媒人。”
兰时序暗暗叹了口气,发消息提醒暗处的保镖记得优先保护席鹊。
哪怕所有人都在他询问往事时提过,席鹊很能打,但看对方单薄的身板,他又怎么忍心让对方护在自己身前。
迈入茶馆,刚一推开包厢的门,兰时序眼前黑影晃动,破空之声袭来。
几乎在同一时间,身后的人飞速掠过,下一刻血液飞溅,有什么东西从眼前呈抛物线摔落。
几息之间,尘埃落定。
兰时序瞳孔微微放大,将如今包厢内的情况收入眼底。
原本在他身后的席鹊手持细丝,勒在此次会面的男人脖颈上,血液顺着划口缓缓流出。
地面倒着一个身材强壮的保镖,双手从腕部齐齐绞断,鲜血狂涌。
刚才就是他守在门口向着兰时序挥拳。
那个坐在餐桌边原本满脸高傲的男人已经被吓傻了,颤巍巍举起空无一物的双手在头旁,“误、误会都是误会,我只是想给个下马威而已,真没想杀呃——”
脖子上的细丝勒得更紧了点,他连声求饶,“我真不知道席先生您会来,不然我绝对不敢破坏规矩的,您信我,我下次再也不——”
席鹊漆黑眼底缓缓透出诡异的猩红,“学长在这,有你狗叫的份?”
闻琛只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那个死了五年的兰时序诈尸回来,把整个帝都弄得风声鹤唳就算了。
今天不就想弄个下马威,让对方收敛点,知道自己这个最高权力掌控者之一不是吃素的而已吗?
结果居然碰上席鹊了!
整个帝都的白色灰色黑色势力谁不知道,惹谁都不能惹席鹊。
这就是条野狗,死了主人后彻底疯了,谁敢去挨上点,就等着被活活咬死吧。
别人还会权衡利弊,但这条疯狗不一样,无牵无挂毫无顾忌,只要盯上你,那就是不死不休。
偏偏他强得都不像个人了,这五年里多少杀手,多少雇佣兵接悬赏去杀,哪个手上没有热武器。
可结果呢?
现在全躺在对方的墓地里。
听上去像是天方夜谭,但这条疯狗确实硬生生在盘根错节的帝都杀了片净土出来。
小心翼翼转动眼睛,对上那双渗出猩红的眼睛,闻琛一瞬间腿都开始发软,差点滑下椅子。
这能是人吗!啊?!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今天死都不出家门。
席鹊不语,视线扫过几个将手枪对准他跟兰时序的保镖。
闻琛一个激灵,“放下,都把枪放下!滚出去!蠢货你们要害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