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时序又将目光转回来,柔柔看着他。
“并非如此。”
完蛋了,席鹊心想。
“帝都的事情很顺利,除了几个老牌势力扎根太深尚需要时间,其余都彻底肃清。”
这一个月兰时序几乎就没怎么休息,就是为了抓紧处理完事情,在一个相对和平的环境来找席鹊。
“多亏了你,不然我不可能这么快就将y国的混乱平息下来的。”
终于还是没忍住,抬手替席鹊压了压头顶翘起来的那缕头发。
见对方像小动物那样甩了甩脑袋,兰时序突兀地想起有些人讥讽的话语。
大概是自知逃不过清洗,他们毫不遮掩地用戏弄的语气嘲问他,是怎么养出席鹊这样一条忠诚还好用的狗的,主人死了五年都还不离不弃。
席鹊已经屁股都坐不稳凳子了,头顶发凉,只觉得兰时序给他压头发的手像是要掀开他的天灵盖。
“别夸了别夸了,所以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眼前的人轻咳一声,终于结束了那些过于客套的前戏,步入正题。
“以前我也跟小鹊你说过,大丈夫生当有鸿鹄之志。可成家立业,成家先于立业,如今我志向已成,却仍缺一位执手之人。”
席鹊两眼发蒙,左眼写着文盲,右眼写着听不懂。
五年不见,学长说话怎么更像外星人了。
感情这前戏还没结束啊!
“所以”席鹊试探着,“学长你要相亲,来找我当媒婆?”
“冥婚不太好吧,而且我这里尸体男的比较多。”
兰时序:“”
他好气又好笑,“这里不是还有一个活生生的人吗?”
席鹊左顾右盼,“哪里?”
“不可能,我埋得都是死人,没死的我这里不埋的!”
兰时序眉心微跳,“小鹊不是活人,难不成是鬼吗?”
“你把我当狗也行。”
“小鹊又何必装作糊涂。”
兰时序笑容微敛,神情认真望着席鹊,“你知道学长的意思的。”
席鹊死猪不怕开水烫,头发一抓挡住脸,脖子一缩,“我念书少,听不懂。”
结果眼前的人笑了一下,“那学长就直说了,想与小鹊做一对爱侣,执手共度余生。”
分明是暧昧的内容,兰时序也能说得文绉绉的,不像告白,更像是诗兴大发吟风弄月。
他气质太干净了,干净到情爱这种俗人才有的感情根本不适合出现在他的身上。
席鹊心动是心动了,不过是被吓的,险些没蹿起来。
他知道他这位学长向来坦诚,想什么说什么。
没想到这种话都能说得这么坦坦荡荡的,跟念发言稿子似的。
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