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夏流萤泣不成声,“别说了。”
夏流萤夜里着凉,早晨发了烧,江初陪在她身边端水喂饭吃药,后悔不该在她的逼问下说出他这些天来一直在想秦意浓可能是他女儿的事。
那天沈子敬虽然在电话里说了秦意浓和她母亲长得有些像的事实,也说她和夏叶繁出生日期与地点都不同,他还是无法控制地推测仍有抱错的可能。
取样本验dna或是联系当年的医院,拿出确切的证据,他心里不断涌出这些想法。
夏流萤没有困意,只是身上没劲,怔怔地看着空气出神。
江初知道她有多爱孩子,她承受不了夏叶繁不是她女儿的假设,也承受不了亲生女儿在别人家受了那么多苦的假设。
他了解她,深知后者会更让她痛苦崩溃。
“好了,”江初蹲在床亲她脸,拇指摩挲她额头,“我们以后不谈论这事了。”
夏流萤拉住他手:“但是我相信你的直觉,不能不谈。”
“嗯?”
“你问问我妈那边,看有没有可能是我爸生前还有别的孩子,或是我妈有没有可能还有孩子,”夏流萤抬眼说,“或许真的有血缘关系。”
江初协助查过那么多案子,他有很准的直觉,她在感情用事之后,恢复了一点理智,她轻道:“你想取样本就取吧。”
她知道江初的职业让他只信证据。
江初明白她的意思了。
如果为了弄清楚这事的前提是怀疑那孩子是她侄女或外甥女,他们对小女儿就不会有那么多愧疚。
夏流萤脸色苍白憔悴,江初安抚她:“我去问,这段时间你别想了。等我弄清楚了,第一时间跟你说。”
他又忽然失笑:“让我去问妈,你怎么不问,我就是挨骂的体质。”
夏流萤迅速扯出理由来:“丈母娘对女婿都好,妈不会骂你。”
江初笑着哄她说好。
但他没说,那孩子不仅像她,也像他。
又过许久,夏流萤却轻颤着声音问:“那孩子也像你,是吗?”
“不像,”江初怕看到她哭,摸着她头发说,“一点都不像。”
从仲州出差回来的这几天,秦意浓白天跟夏时衍开会拉投资,晚上回宿舍给戴安娜做非遗手作礼物的中英文介绍,并重新做了包装。
其中软木画是晋聿付的款,她不敢转账给他,怕他不高兴而惩罚她,她便在送戴安娜的礼物上更用了心些。
藏密财神雕塑前,她每写好一份介绍,都会对着财神拜一拜。
保佑自己多赚些,等和晋聿结束这段床伴关系,该还给晋聿的钱,都要一并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