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执剑,一手牵着妇人,出现在众人视线。
赵青酌看到来人,不可置信:“舒燕?!”
万舒燕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将木盒中的密信交给梁恒。
赵青酌认出那是他藏在寝殿的与戎人相通的书信,竟然被万舒燕看到了?这个贼妇还敢把它们交给梁恒?!
“万舒燕!你想死吗!?”
赵青酌毫无理智的怒吼让万舒燕面色张皇,她连忙躲到宣饮竹身后。
万舒燕自己哪有什么胆量,她害怕极了,所以才要求梁恒保护她与儿子。
正是万舒燕没有胆量,正是因为她的弱小到无人察觉,所以在某些时刻,万舒燕才更为强大。
梁恒看着赵青酌扭曲的面容,神容淡定:“你这几月来与戎人勾结,证据确凿,无可狡辩。”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评判孤?”
赵青酌说完,将袖中信箭射出殿外。
“咚咚”
只听外面响起厮杀声,婢女太监们争相呼叫,无数箭雨从空而落,眨眼间宫廷阶上血流成河。
王稳彻底坐不住了,他几乎怒斥道:“赵青酌!你如何敢逼宫!”
“我如何敢逼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青酌像是听了个大笑话,他走入护军内,看着对面的人,摇摇头:“难道我的父皇不是逼宫才得来的位置?”
“否则,这皇位又怎么轮得到他呢?子承父业,我也不过是把父皇走的路,再走一遍罢了。”
此话一说,大臣们不作声,他们都心知肚明,该坐上那个尊位的本该是谁。
赵青酌上马,俯视着渺小的敌人:“梁恒,林扶微,你们都输了。”
林扶微没什么话,她冷静地站在一旁,从头到尾并未给自己辩解什么。
都是她做过的事,又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把时间浪费在不可回头的旧事上。
看着赵青酌身后乌泱泱的杂兵,梁恒只觉得好笑。
太子当的真够废物的,近四年时间竟然毫无兵权,连借兵逼宫这事都要朋党征兵,再向外敌要兵,才能抵得住驻城军和金吾卫,也不知道给了那些人什么好处。
梁恒修身立于惶恐不安的人群中,他仰头看着马背上的赵青酌:“如果你以为杀了我们,便能名正言顺地成为圣君,未免也太可笑了。”
赵青酌:“杀了你还不够?”
梁恒摇摇头,指向宣饮竹:“得杀了她才行。”
赵青酌看过去,只见这名姿色艳丽的女子满眼仇恨地看着自己,而她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密旨。
宣饮竹举着密旨,张扬地笑:“太子与林执笔多年来的追杀,看来并没有太大用处。”
“先皇密旨,何人不知?”
一瞬间,所有人都紧紧盯着宣饮竹手中的东西。
宣饮竹看着他们,每一双眼睛都迸发出炽热,渴望,恐惧,担忧。
这可以集州兵,定前路,主生死的先皇圣旨终于在十五年后,再度重现世间。
赵青酌咬牙切齿道:“拿下她!不计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