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恒收回目光,接过酒樽,不羁地笑着:“与我不醉不归?你行吗?”
语气懒散的很,任谁都听出了不屑。但无人生气,少年郎们都知道梁恒是难得的脾性不错的败家子,只花钱不生气。
“嘿。”
马博实撸起袖子,倒满一樽酒,几口喝完:“好酒!梁恒你就别跟我比了,看小娘子看得魂都没了,能和我这老爷们比吗?”
“什么小娘子?”一头戴抹额的少年满眼好奇:“梁恒你最近可没去歌楼,哪里看对眼的小娘子?”
梁恒浅酌了这口烈酒,闻言笑道:“你们干脆都听马博实的话去了,还和我聚什么?”
马博实指着大开的窗户,笑得猥琐:“方才我可看得清清楚楚啊,就盯着一个地方看呢,要不是桥上都是人,我一准把那小娘子逮出来。”
梁恒放下酒樽的动作一顿,继而靠在窗边,修长的指尖摩挲着剔透的玉佩:“就凭我见异思迁的速度,你能逮出来?”
“哈哈哈哈哈”
座中郎君们相视而笑,便忘记了马博实说的那什么小娘子。
酒席散后,已临近黄昏,马博实揽着梁恒的肩,醉醺醺地问:“圣君下个月要去行宫,梁恒你去不去?”
梁恒十分嫌弃地躲开马博实醉倒过来的身子,把他轻推给小厮,淡声回:“自然要去,圣君可点着我的名要去。”
“那,那太好了,我也要去。”
梁恒长眉轻挑:“怎么,你终于对兄长妥协了?”
“怎么可能!”马博实连连摆手,喊道:“老子这辈子不可能听我哥的话,我去只不过是应着阿姊的话。”
他的阿姊就是圣君最为宠爱的马贵妃。
梁恒点头,马贵妃的要求其实也算是马家的要求了,这扶不起的马博实他们想方设法也要他在圣君面前要个印象,如此也好方便弄个一官半职,不至于给家族丢脸。
“马车到了,你扶着他上去吧。”
梁恒吩咐小厮带着马博实回马府,自己则带着升吉准备走回去。
“唉唉,等等,”马博实努力睁开眼睛,指着升吉道:“梁恒,我告诉你,有什么事跟兄弟说,别憋在心里,知道了吗?”
梁恒有些诧异地看着马博实,虽然这人指着一脸尴尬但不敢出声的升吉,说的话却还中听的。
他正要回复“哪有什么事憋在心里”,马博实抢着回答:“不就追一个姑娘嘛,至于把自己弄得一脸落魄相吗?”
“等着,兄弟过几天就,就教教你怎么追。”
梁恒:……
升吉看了眼郎君黑下去的脸,默默躲到了一边。
梁恒揉了揉太阳穴,挥手:“带走。”
小厮们不敢懈怠,连声告辞,拖着马博实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