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婚之事,年轻人总是逃不了哟!
史苗历来对这事情不热络,淡淡笑道:“劳你费心。”
白琪又道:“太太放心,我提此事时,托的其他借口,并未提到府上。”
史苗也不能说白琪的不是。
人家是真心实意在为荣国府操心,荣国府这几个姑娘小子,若是等到孝期真的满了再慢慢寻摸婚事,必然会显得被动。
白琪也知道一点太太的脾性,才敢开口这件事。
太太瞧着心大,不拘小节,几个姑娘性格温厚。
白琪心里明白,只有荣国府好了,她将来的日子才会好,她想长长久久的在荣国府教书。
若能给姑娘们寻个好人家,将来白琪还能去教姑娘的女儿。
叫太太看到自己身上忠心,以后继续教两位爷膝下的姑娘也成。
听说媒婆是白琪自己的人脉,想来不会满嘴跑火车。
史苗问她:“你既然拿来这个,想必心中有些章程,你对江南比较熟,哪几户人家妥当。”
白琪也不扭捏藏私,指着册子上已打了几个点的名字。
“我粗看一眼册子上,这几家太太可以考量一二。”
多贴心,还给画了重点。
史苗一看,都是清流出身的官宦人家,祖上居然有当过尚书令的。
她还以为白琪会挑一些清寒读书人……
史苗忽然很惭愧,她自诩是几个姑娘的母亲,这一项,真的没有寻来的先生做得到位。
史苗都怀疑,白琪是不是还有一项营生是当媒人。
别看白琪年纪也就二十五六,对此很有心得。
特别强调:“有一点,我终究是女子,官媒纵使有些人脉,探听有限,若您有意,不妨让大爷和二爷在外探听一二,他们在读书人堆里门路多。”
瞧瞧,想得多周到?
连信息差都考量到了。
女眷去打听和男子去打听,消息能一样?
所以原著的贾赦能把迎春嫁给孙绍祖。
兴许那个贾赦比谁都知道,孙绍祖是什么垃圾玩意儿。
史苗惭愧:“都说一日为师
终身为父,白先生是一日为师,操的心与我这个当母亲的也差不了多少。”
白琪慌忙摆手,不敢受:“太太,这话我当不起,您待我们母女二人如此,我只微末之力,只愿能帮到一星半点。”
岂止是一星半点?
送走白先生,史苗看着册子上黑黑白白的字发呆。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此刻时代碾轮下的渣滓,无力反抗。
难道真的要把这么小的姑娘嫁人?
史苗从经历过皇上南巡这档子事以后,身心俱疲久久不曾恢复。
大约这几天深切的感受一回何为君主集权。
无意间被抛入这个空间的她,越来越觉得在特定时代背景下,个人力量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