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射箭!把这些意图造反的边卒赶走!”
燕州官员忙劝他万万不可,戾王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在燕州城外啊!
李州牧这下理解蒋南胜了,这哪里是皇子,这就是个泼皮!
李州牧认定,这些边卒是乌合之众,吓一吓就走了。他不伤害戾王,朝廷也不会治他的罪。
便亲自取弓搭箭,对城下高吼:“尔等意图谋反不成?快快离开,否则本官手中箭可不长眼睛!”
寒星等人忙上前保护锦岁,那程主薄却是保护将士,他猛地走到最前方,朝城楼上高喊:
“李州牧,你要杀人灭口就先杀本官!有种你射啊!”
他边说边扯开上衣,袒露胸膛,似是怕李州牧射不准,还往心口指着:
“来,往这射!只要你今日还我边卒军饷,本官死又如何!我黑羽营哪个怕死?”
众将士又感动又愤怒,皆往程主薄身前挡,朝李州牧喊道:
“有种就杀俺!”
锦岁突然觉得她昨日对边卒的评论不公平,他们明明很团结嘛!
她相信,即便戾王没来,没人为他们出头,他们也能在那穷苦的边营活下去。
锦岁怕李恒被激怒,讨饷事件变成杀人事件。
下马从身上取出两物,一是戾王的青铜令牌,二是她发配边关的圣旨。
举着圣旨吼道:
“李恒,今日你敢射一箭,伤我一兵一卒一个子民,本王便是死,也要拉着你燕州牧一起死!”
“燕州百姓都看着,都是爹生娘养的,这些燕州公子,拿食物铜板洒着玩。”
“官员高高大上,视边卒如草芥!而边卒军在吃什么?他们吃豆菽,吃米糠,吃的还没马料好!”
“本王不来这燕地也罢,今日既来了,这边军即归入本王麾下,那便拼了命也会为他们做主!”
泼皮
“李恒!边卒三个月的军饷,你给是不给?”
听到城下戾王连名带姓高呼,李州牧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再看因她这一番激昂发言,城上城下围而之人,一时皆陷入沉默。
那些正在掷着铜钱玩的公子哥儿,笑意敛去,手中的铜板有些烫手。
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仿佛从这些边卒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皆露出同情。
燕州官员生怕事情闹大,传到长安,会影响他们三年一期的调任啊!
别看戾王被发配边关,成了空头王爷,除了边卒军啥都没有,但人家皇子就是皇子。
皇上再怎么打骂惩罚,但他若真死在燕地,皇上就不可能不管。
恰在此时,那些靠两条腿走来的囤田军赶到,一时乌泱泱地聚在城门外。
他们胆子更小,不敢像黑羽军一样站着,看到城墙上的官员,皆跪下恳求:
“求大人们,发发军饷吧!小的家人都快饿死了!”